会尽量满足,你先放下武器,不要伤害人质。”
英正华手里的枪更紧地抵住人质的脑袋,重复一遍:“我要见我老婆和儿子。”
略一停顿,他又补充:“还有聂家老爷子,我有话跟他说。”
…
经过紧急商议和权衡,警方同意带英正华的家属来见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其实可以安排狙击手就位,因他手中有枪,可看做是极端危险分子,做不通工作时可以当场击毙。
然而码头周围十分空旷,他又带着人质置身于集装箱箱体内,从外部无法观察到确切位置,不利于狙击手发挥。
警方解救人质,保证人质安全是第一位的,万一在此过程中害人质受伤或死亡,不管最后有没有抓到英正华,行动都不能算成功。
福利院在近郊山下的小镇,与货运码头在城市的两个方向,隔着相当的距离,要接赵淑敏过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场每个人的内心都焦灼不堪,度秒如年。被劫持做人质的工人尤其难受,在极端紧张的情绪之下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就怕他贸然反抗惹恼了英正华,他手里的枪响,场面就会失控。
邱含琦就在这时候站出来,举手让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枪,然后慢慢放到地上,以示对他没有威胁:“英叔,你还记得我妈?我叫含琦,跟元熙一样,都是赵院长养大的孤儿。”
英正华脸上仍旧平静无波:“邱警官,我记得你。”
“你……能不能先把武器放下?”
他笑了笑:“我活了大半辈子,到这一刻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手里这点东西,没法再放下了。”
“那你先放开那个人,我来做你的人质。”
田隽急了,压低声音叫她:“含琦!”
没想到英正华居然一口答应:“好,你过来,戴一副手铐,慢慢走过来,我就放他过去。”
含琦跟田隽对视一眼,后者显然不同意她这样冒险:“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我也是警察不是吗?”说不紧张是假的,她使劲咽了咽口水,“那位工人大叔年纪大,快撑不住了,我换他过来,能争取更多的时间。而且我跟英正华本来就认识,说不定能说服他呢?”
能不开枪就不开枪,不费一粒子弹就能把人拿下,这是最理想的模式。
田隽看了一眼面色青灰的人质,也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含琦伸出手,让他用手铐把两只手铐住,又小声跟他说:“叫聂尧臣和赵元熙他们也到现场来吧,可能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今天就算真的负伤或牺牲,有赵淑敏和元熙在,对她来说,也相当于是有亲属在身边了。
她朝英正华抬高双手,示意他看清楚扣住她手腕的手铐,然后慢慢走到集装箱跟前去。
逆着日光,那个巨大的集装箱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瞬间就可以将人吞噬。
黑洞洞的枪管抵在皮肤上,感觉并不太舒服,后背像是爬满蚂蚁,连汗毛都不由竖起来。
死亡迫近,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含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做刑事科学技术,竟然也会有在前线被嫌疑人用枪抵住这一天。
英正华遵守承诺,控制含琦之后,就放开了原本那个码头工人。
旁边已经就位的救护车很快将人送往医院。
含琦切切实实深处危险之中,但就像上了考场的学生,反而不紧张了,想的只是怎么答好这张试卷。
英正华表面看起来不紧张,仿佛生死置之度外,但含琦能感觉到,事实上他身体和精神还是紧绷的。
她试着跟他聊天,让他放松。
“英叔,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是,我没想到赵小姐跟阿臣在一起是为了当年的案子,我以为只是巧合。但我后来发现她的目标就是进入聂家花园,我就知道她从来没有放下过父母的死亡,她就是为了这桩案子来的。”
“所以你给了她提示?”
没记错的话,最早让元熙注意到聂尧臣妈妈不对劲的人就是英正华。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赎罪?
“可能我没有勇气自首,就希望有人能发现真相。二十年了,够久了,阿臣这二十年的人生都被困在那个花园洋房里,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
“你知道他看见了埋尸的过程,所以当他不肯离开那个房子的时候,你也跟着留下来,名为照顾,实则是监视?”
“可以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案件发生之时,聂尧臣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那之后又过了二十年,作为朝夕相处的成年人,英正华有无数机会可以将他灭口,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就像这回给蒋虹投毒一样。
英正华笑了笑:“英杰虽然是我收养的孩子,但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我照顾阿臣的时间多。他从出生就是我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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