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围嘈杂喧扰,来往之客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女子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 看向坐在对面的青年,“多年不见,寂衡峰可一切安好?”
&esp;&esp;“一直那样, 无甚变化。”青年静观着面前茶盏的热气升腾消散,视线半抬不抬, 对这个话题似乎没有多聊的兴趣。
&esp;&esp;女子饮茶的手停在半空,青年相比记忆中寡言了不少, 到底是时过境迁,两人关系疏离了些,也在所难免。
&esp;&esp;若非偶然碰见,她也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esp;&esp;“二师兄,对于前段时间轰动的断渡道一战,是否听闻一二?”楚茗眼中情绪闪动,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
&esp;&esp;对面出神的许筱倏然抬眸, 终于肯与楚茗正面对视。
&esp;&esp;“自然, 大师兄也在场,”许筱欲言又止, “还见到了…”
&esp;&esp;楚茗知道他说的是谁,接过话:“祝枫以及…之前的岑渊。”
&esp;&esp;后面一个, 牵扯某段大家讳莫如深的复杂过往,是两人都不知该如何提及的名字。
&esp;&esp;许筱不知在想什么,道:“断渡道那一战后,修真界大抵无人不晓他俩的名字。”
&esp;&esp;楚茗用陈述的语气继续道:“听闻他们二人为搜寻那一战散落的残余力量,走遍各地,也去了流云宗,师兄与他们见过了吧?”
&esp;&esp;“见过,他们两个非但和好了,还…好过头了,”许筱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有些奇怪,“罢了,虽然出乎意料,但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esp;&esp;楚茗垂眸,“其实当年岑渊找过我,他体内的…”
&esp;&esp;许筱轻声打断了她:“师妹,你之前就说过了。”
&esp;&esp;那年从青云试炼回到流云宗,暗自后悔的楚茗,说过不止一次。
&esp;&esp;“但是师妹,”许筱低声道,“四师弟已经不在了。”
&esp;&esp;楚茗眼神烁动,良久不语。
&esp;&esp;断渡道那一战,别人都只知道除了绯浊之外,有另一位神陨之力的持有者死在了岑渊手上,据闻那人是始作俑者盛既舟的同党,并且出奇地拥有和岑渊一样的容貌。
&esp;&esp;外人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名姓,但他们知道。
&esp;&esp;“算了,而今讨论这些也无济于事。”许筱看不下去楚茗的缄默,主动结束了话题。
&esp;&esp;两人避开了那个略显沉重的话题,继而聊了别的,直到临别前,楚茗叫住许筱,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esp;&esp;“二师兄,你恨过师尊吗?”
&esp;&esp;楚茗见到许筱的表情出现了细微变化,继续问出了深埋内心已久的话:“如果没有他,那么你,我,我们所有人,也许都不会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
&esp;&esp;许筱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与师妹你一样,有过类似想法。”
&esp;&esp;“但过去不可追溯,始终沉湎,只能徒增伤怀,”面前的茶盏已然凉透,许筱慢慢站起了身,“所以师妹,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esp;&esp;“无论如何,祝你往后顺遂无忧,哪怕不再与寂衡峰有所关联,”许筱望着她,此前再多的复杂情绪,最终也汇成了眼底一抹难以言说的轻柔,“同样的话,我也对他们两个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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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堂内,处理完当日事务的男子终于得了空闲,坐在主座喝上了口新换一道的茶水,杯盏的茶见了底,他转头看向堂内另一位无所事事的人。
&esp;&esp;岑渊与他相视,示意了下桌上已经空了的茶壶,“让他们再添点热水来。”
&esp;&esp;“这段时间以来,这是你在府内喝的第几壶上等茶叶,你知道吗?”容兆盯着他,语气颇为幽怨。
&esp;&esp;“容家主缺这点茶叶吗?”岑渊对此倒心安理得,从容且悠悠道,“之前让我在霓光洲多留几日的是你,现在真来你府上了,你又不乐意。”
&esp;&esp;“少提之前,沧疏影你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容兆被这么一提醒,劲头愈发上来了,“又什么都不说,你在断渡道的事,我居然还是先从传闻听来的,如今还好意思来容府找我?”
&esp;&esp;提及那些事,岑渊难免有些心虚,气势弱了些,“我昏迷了那么些时日,醒来后又诸事缠身,忙前忙后,来不及跟你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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