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通晓八卦,易经,推演,五道,星象……十五种。我们用的是墨季大师亲自以冰丝阳雪所成之物锻造的铠甲兵器,骑的是塞外贡献的汗血乌骓马,我们拥有最强大的资源与最忠心的士兵,我们怎么能不胜?每一次胜利,带给我们的都是多得数不清的银两金钱,美艳动人的江南女子。我们拥有了地位,金钱,女人……但是唯独没有家庭,孩子,父母。统帅不允许我们拥有这些遥不可及但也简单至极的东西。我不怪统帅,他的心意我明白,一个拥有了家庭,孩子,父母的男子,又会有多大的热忱对待战争?恐怕连现在我们的万分之一也没有。
统帅也不愿自己的军队被这些事情所牵绊,虽然,他也不愿这样……我们在统帅统一大陆期间,是做着秘密讨伐任务,也就是那些统帅认为普通的士兵无法攻破的要塞城池,我们来干,干完以后,我们即刻归去,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也就是先前寒雪要塞会空无一人,最强大王国栋溧一夜亡国,战争之王浒俐帝国化为虚无……之类的原因。”
朔忆读到这,终于知晓那些被人讹传为鬼怪作祟,神灵庇佑的事件的缘故。
等到后人从朔忆的墓中挖掘出他在临死前写下的《念荆朝不可谓之事》的残缺一卷,人们才知道历史的真相。
所以,后来有一位学者在书中这样写道:“许多朝代的疑团都有它的解释,但是,或许都是因为不可谓,那些真相才在史书中被抹除,可是,我们依旧能够从那些可谓的事中,找寻到踪迹一二。”
朔忆面色凝重,又继续看了下去。
“终于,在我们与统帅的努力下,荆朝建立了,我们的职责也完成了,我们被迫抗在肩上的担子,终于能够放下了。我们不再是那些古灵精怪的小孩子,也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是已是而立之年的中年人,我们不愿,也不可以再上战场
我们看透了世间苍凉,人心叵测,现在的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普通人,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儿,就可以……
可惜,“怎么可能!你们是冥廊,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知晓我那么多的秘密,想做个普通人?你觉得可能吗?”荆帝看着我们,吼道。我们跪在桌前,行礼道:“荆帝,我们不会泄露秘密分毫,也不愿再沾一滴鲜血,我们只是想做个普通人,仅此而已……”
“不可能!就算你们集体跪在我面前也不可能使我回心转意!你们是冥廊,就给我永世做冥廊!我的江山,需要你们。”荆帝看着我们冷漠道。
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失败了,我们只能是冥廊,只能是荆帝为了稳固江山的棋子,而已……
我们就这么被荆帝软禁了五十年,等到荆帝已是八十三岁时,他再一次的召集我们,现在的我们,不!是现在的冥廊,老的老了,死的死了,病的病了,再也不是那一支无所畏惧的军队了。
我们发现了,我们畏惧死亡,我们排斥死亡,但,当我们身旁的那些兄弟装进棺材,入土为安时,我们知道,死亡,我们无法忤逆!
“你们,也老了……”荆帝看见我们时,感慨了一声。
“荆帝!你还想怎样?现在的冥廊,早已是满目疮痍,已经无法改变了!荆帝,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愿再当冥廊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在我看见荆帝时,我‘普通’一声跪下,磕头泣道。
我不是不能忍受,而是看着一位位一起一起疯狂过的兄弟,都变作一座青坟时,我的心累了,我的人疲倦了,我想休息了……
“对不起,兄弟,不行……”
当我听见荆帝面无表情的话时,我疯狂了,“你还想怎么样?现在的荆朝不可能灭亡,况且还有那么多的年轻人,那么多有才华的将领,我们早已过时了!荆帝!”我走向前去,拍着他的桌子吼道。
荆帝依旧面无表情,“我知道,所以,你们必须作为新一代冥廊的教练,只有你们,才能够承担这么偌大的责任,也只有你们,我才信得过,兄弟!”
那声兄弟,多么的刺耳,多么的冷漠……
我们依旧被软禁着,依旧无法原谅,依旧无法忍受,依旧无法改变……”
这一卷至此戛然而止,但是,朔忆的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原来,自己敬仰的爷爷,竟是这么一个人,朔忆摇摇头,呼吸急促。
整层都萦绕着朔忆急促得呼吸声,稽陆立即赶到朔忆身旁,急问:“朔忆,怎么了?”
朔忆只是摇摇手,告诉稽陆自己没事,但,朔忆的呼吸却依旧急促。
朔忆捂着左胸,面容扭曲,额头上一层冷汗。
稽陆自动不会不注意到这些细节,看着朔忆没有恢复的迹象,稽陆一把背起朔忆,左手拿起油灯吹灭,右手拿着那卷卷轴,快速离开了藏书阁。
稽陆背着朔忆,感觉到他的心跳的厉害,暗道:“不好,统领的心疾又复发了!”
旋即加速,奔向军宁铁骑驻地。
小半刻钟后,稽陆奔到了军宁铁骑驻地,驻地前的守卫一看朔忆面容扭曲,马上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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