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你没登机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梁砚商沉沉注视着喻京奈,手臂上的力道未曾卸去半分。他的音色一向偏冷,此刻语速的不急不缓让他的声音越发似被浓茶熏染过,一点点压住人的心脏,“来沪州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他垂眸看着喻京奈,周围水面在他眼底涌动着。
压迫感侵袭过来,连同桎梏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都让她心悸。耳边是风声吹动,因为方才的动静,池水一下下撞击着岸边,摇摆着晃荡出声响。
被梁砚商这样盯着问,喻京奈莫名心虚,条件反射地想要转移话题,“那你——”
“奈奈。”梁砚商打断她,拇指沿着喻京奈的下巴缓缓摩挲而过,视线温和又带着几分不容分说的强势,语气却柔和至极,无奈解释着,“找到你不是一件难事。”
不知道是不是喻京奈的错觉, 总觉得此刻的梁砚商有些不对劲。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总归是和平常有些不同的。
那双眼睛若深井,看久了容易让人迷失。
“喔…”喻京奈轻轻应了声, 无意识地挪动视线,然而还未离开他的脸半分, 下巴上那只手掌突然紧了些力道,迫使喻京奈跟着扭回来重新看向他。
不过力道只一瞬, 达到目的后便松懈下来, 速度快到几乎要让喻京奈以为那强横是错觉。
“怎么自己偷偷跑出来。”没有前言铺垫, 梁砚商冷不丁发问。
喻京奈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嗯?”
“没登机但和我说到京市了?”
“……”
“自己来沪州也不告诉我?”
“……”
梁砚商很有耐心, 一一列出她的罪证,“今天是工作日, 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在工作。”
平如死水的语调几乎没什么起伏, 可莫名就是让人觉着凉飕飕的。
对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桩桩件件,横竖都是欺骗。
眼看梁砚商戳破她的谎, 喻京奈的身体反应就是躲, 手心推着梁砚商肩膀, 想要和他分开些距离。他视线太锐利, 好像能刺破人皮肤。
然而梁砚商却束着她不放,目光也未曾移开半分,仔细在她五官的每个角落划刻。
被太过迫人的力道裹挟着,喻京奈动弹不得, 硬着头皮迎上去, 四目相视,看见他眼底的暗色。胸腔震了震, 喻京奈抿唇呛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梁砚商神色自若,“看你准备再编出什么理由诓我。”
“……”
“我哪里有诓你,你少污蔑人…”无数种理由在喻京奈脑海里打架,很快让她找到了漏洞,喻京奈眼睛一亮,“我又没有明确说什么,回复的都是[嗯嗯嗯],哪一句说我下飞机落地的就是京市?”
敷衍反到被她当成遮掩谎言的手段。
梁砚商耐心听着,看她用力找补的样子,眼尾露出些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来。
一心找理由的喻京奈没发现,还在继续胡诌,“今天本来就是工作日,我有说错吗?况且谁规定工作日就一定要工作了?”
明知道梁砚商意不在此,刻意偷换概念。
见梁砚商不反驳,喻京奈更加放得开胡扯,“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你不也没告诉我你来沪州吗,我们这叫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少把自己扯得一干二净。”
理直气壮到能把梁砚商气笑,可尽管如此,在他眼里还是可爱更多些。
早先知道喻京奈没登机,梁砚商的焦虑大过一切。尽管他们前一天才互发过消息,梁砚商也难以安心。原本七夕之旅的访亲插曲已经足够突兀,再加上中途要让她一人独自返京,梁砚商一直是有些自责的。
这些天空闲时时常会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所做不应该,想要弥补的心思越强,想见喻京奈的想法也更盛。得知喻京奈[不见踪影]后,梁砚商立刻开始掘地三尺地找人。
航班酒店,最后竟然查到她来了沪州。
喻京奈猜得不错,房卡的事确实是他安排的,不过也如愿见到了人。总归是他不对在先,就是喻京奈发些小脾气也是该包容着。
“嗯。”梁砚商隔了快半分钟才答上喻京奈方才那句吐槽,“半斤八两。”
喻京奈在对峙中小胜。
话题冷不防结束,喻京奈还没反应过来。
所以梁砚商是对她的理由相信了?接受了?认可了?难为媒体和圈内名流提及梁砚商都和手段雷霆深不可测挂钩,这样看好像也挺好忽悠的。
不过也或许是他懒于在这种事上同她多做计较,恰到好处才是情趣。但梁砚商能专程来找她,确实让她意外。
这样想着,喻京奈心尖似乎痒了下,手指生理性蜷缩,无意中按住指腹下的坚实肌理。
指甲刮蹭,让男人皱了下眉。
喻京奈回过神时,梁砚商的左胸上已经留下了一道小小的抓痕。
目之所及红色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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