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元大人!元大人,英雄!”
&esp;&esp;“元大人,英雄——”呐喊之声,震荡天地,久久不衰。
&esp;&esp;站在角落里的元南聿亢奋地直拍手:“二哥,他们叫爹英雄啊!”
&esp;&esp;元思空的心脏跟着那喊声狂震,他由衷喜道:“爹就是英雄!”
&esp;&esp;“二哥也是英雄。”元南聿用手肘撞了撞元思空,眨眼道,“退敌之计可是二哥想出来的,二哥居功至伟,可惜他们都不知道。”
&esp;&esp;“不,广宁得以苟存,是因为有爹在。”元思空凝神望着人群之中那仿佛在发光的英武男人,面上带着难掩的荣耀。
&esp;&esp;是元卯多年来刚正廉明、治军有方,在广宁树立威望,被人敬重信赖;是元卯身先士卒、不畏生死,无论城头飞过多少利箭巨石,始终与将士们站在最危险的地方指挥战斗,身中流矢也半步不退;是元卯肩扛重压,不惧权贵,没有把兵符交给无能之辈,坚持死守;是元卯铤而走险,信任他一个从未打过仗的垂鬓小儿的计策。
&esp;&esp;除元卯以外,没有人能凝聚将士们的士气和百姓的人心,不会有李伯允、胡百城和那么多无名英雄以身殉国,所有人能够舍生忘死地作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对元卯有着信念,他们信念着元卯的信念!
&esp;&esp;孙子兵法可谓是最透彻战争的一本兵所教授的,绝非以什么奇谋巧计、阴谋诡计御敌,恰恰相反,孙子以为,只有我方先具备了胜的条件,才在这个条件之上寻求胜的可能。
&esp;&esp;他的计策之所以功成,盖因元卯制造了胜的条件,没有元卯,今日广宁必是金人铁骑之下的废墟。
&esp;&esp;元家兄弟看着元卯的眼神都充满了骄傲。
&esp;&esp;——
&esp;&esp;那日庆功宴,元卯借故提前离席,赶回家亲自向妻子请罪。
&esp;&esp;从金人过潢水,至今七七四十九天,他第一次踏入家门。
&esp;&esp;岳轻霜却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当着全家的面,既不责备,也不怜惜他明显的消瘦,而是倒了杯酒,敬他解广宁之危。
&esp;&esp;元卯欣慰地望着她:“夫人,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我和少胥终日不回家,让夫人操心了。”
&esp;&esp;“老爷才是真的辛苦,我恨不能亲去助你。”岳轻霜举着酒杯,仪态虽然柔美,眼神却坚毅不已,“我的丈夫是大晟臣子,理当以国难为先,你果真没叫辽东百姓失望,让那金贼也见识见识,我辽东绝不仅有韩兆兴那等庸碌之辈,还有……”
&esp;&esp;元卯打断了她:“夫人,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esp;&esp;岳轻霜不解道:“全城都在传啊,说韩兆兴要降金,所以李大人才将兵符交给了你。”
&esp;&esp;元卯轻轻蹙起眉:“韩总兵并非要降金,起码他不曾这么说,这些话以后万不可再提,你们也一样,务必三缄其口。”
&esp;&esp;元家儿女听话地点头。
&esp;&esp;“好了,我们吃饭吧。”
&esp;&esp;元南聿开心地说:“爹,白日全城百姓都在大喊你英雄,你那时候可真威风。”
&esp;&esp;元卯淡淡一笑:“我非英雄,我是广宁守备,只是尽忠职守。”他夹了一块酱烧肉,放进了岳轻霜的碗里。
&esp;&esp;元少胥道:“不,爹的功勋早就超越了一个守备,尤其跟那韩兆兴一比……”
&esp;&esp;元卯拧了下眉,以示警告。
&esp;&esp;元少胥轻咳一声:“总之,爹带领我们守住广宁,实乃奇迹,那卓勒泰可是带了足足七万大军,我方可用之兵才三千。”
&esp;&esp;“是啊,爹真是太厉害了!”元南聿看了元思空一眼,“当然,二哥的计策也厉害。”
&esp;&esp;元卯笑道:“空儿确实立有大功。”
&esp;&esp;元少胥放下了筷子,嘴唇轻轻抿了抿。
&esp;&esp;元思空忙道:“空儿仅是略献薄力,爹才是此战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
&esp;&esp;元卯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分别递给元少胥和元思空:“少胥,空儿,此战你二人都立有厚功,你们如此年少,就能悍不畏死,不仅是爹的好儿子,也是我大晟的好儿郎。”
&esp;&esp;元少胥这才面色缓和,他举着酒杯,拱手道:“爹,孩儿愿像爹一样,以身报国,誓死守卫我大晟江山。”
&esp;&esp;“好!”元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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