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凯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像麻布袋一样被横放在马背上,而那匹马走在万丈悬崖边,不时有碎石因此往下滚落,她看着眼前深得可怕的悬崖,吓得惊喘出声,差点再次掉下马,幸好那家伙为了方便,拿绳子把她像货物一样绑在马鞍后。眼前寸草不生的悬崖又高又深,她看见悬崖底有一条又细又长的蜿蜒白线。那是溪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已经亮,那是她为何能看到东西的原因。刺骨的冷风由上而下,狠狠的刮着她的脸,吹扬着她的发。她的发网早不知在何时掉了,一头黑发和那银亮的白丝在风中飞扬着。那载着她的马即便在这艰险难行的小路上,依然停也不停的往前狂奔着,她转头朝前方看去,看见一座黑色的城堡。那黑色的城堡,像恶魔的居所,高高的建造在光秃秃的高大灰岩上,一面红色的旗子被插在屋顶,被风吹得高展起来。红色的旗子上,黑狼侧身仰天张牙,高举长剑。狼堡。她听人们说过这个地方,这是卡尔兄弟的城堡。或者该说,是沃夫兄弟的城堡,只是人们都习惯称他们为卡尔兄弟,大卡尔叫威廉、卡尔、沃夫,小卡尔是伊森、卡尔、沃夫,他们是一对恶魔兄弟,传说他们杀了自己的父亲,吃了自己的母亲,到处杀人放火,把人当猪羊一样圈养、宰杀。那只是传说,她告诉自己,却依然觉得恐慌。城堡越来越近,这男人的速度真的很快,他让马跑得像有鬼在后面追,有几次她还以为这匹马会失足带着他和她一起摔下悬崖,可最终他仍是平安驱策着这匹跑得口吐白沫的马,来到了那座巨大的城堡前。忽然间,凯领悟波恩一定就在身后,所以这家伙才不敢停下来,即便已快到自家城堡却依然不敢慢下脚步。她匆匆转头看向来时路,似乎有个人影在那条蜿蜒山路的尽头,还是没有?她还没看清,城堡大门已被打开,他将马骑了进去,城门再次被关上,只有黑暗和恶臭袭来。那味道实在太过可怕,害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可等出了城门下方的通道,到了开放的广场,那里的臭味只有增无减。各种可怕的臭味混杂其中,即便刚下过雨也没办法让这可怕的臭味散去。人与马和牲畜的粪便在角落到处都是,堆积在本来应该是水沟的地方,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看来像是已在那里待上千万年了,它们堵住了出水口,让这地方到处是积水,充满恶臭。更让她惊恐的是,她看见水道旁的墙边角落,有面墙的下方有着铁栅栏,两只苍白又细瘦的手抓着那黑色的栅栏,一双蓝色的眼睛从里头看着她。她慢了半拍,才领悟过来,那是地牢。有人被关在那里,而且不只一个。一双又一双的手出现在那边,一双又一双的眼睛透过栅栏看着她。惊慌的哀号痛叫响起,让她转过了头。在另一个角落,有个衣衫破碎的胖男人站在另一面墙边,一只嵌在墙上的铁环箍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蹲坐下来,必须一直站着。那倒霉的男人冷得直打哆嗦,身前却有几个士兵,时不时就拿鞭子抽打他,那家伙试图闪躲,却因为脖子上的铁环而无法完全躲开,所以哀号连连,可他的哀号,和挺着肥胖的肚子试图闪躲的模样,却只让那些士兵哈哈大笑。波恩的城堡墙上也有那东西,但那铁环只用来惩罚喝醉酒的士兵,因为城堡里的麦酒都是波恩的,他打算把它拿来换钱买牲畜,除了婚礼那一天,她从来也没看到有人喝醉过,当然那铁环从头到尾就都是挂在墙上而已,没锁过人。可那胖子没有喝醉,他们在逗弄那个家伙。她可以从服装的质料上看得出来,那胖男人是个贵族,也只有贵族才能在饥荒时还能这么胖,他不知是从哪被他们抓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不断哀求着他们能放他一马。那些哀求只换来另一场哄堂大笑。那绑架她的男人停下了马,斥喝着,几名士兵见了立刻跑了过来,替他牵马,甚至跪在地上给他当脚踏。“大人!怎么回事?你还好吧?”“废话!我脸上都被砍一剑了,你他妈的觉得我还好吗?”绑架她的那男人在马上一脚将那问问题的人给踹倒在地。“你这白痴!去把那关在地牢里的修士给我带来!”他踩着那个趴在他脚边的男人,下了马,然后抽出长剑,砍断绑缚着她的麻绳,将她从马上扯下来,一路往那建在悬崖边的主城楼拖去。伤口再次被扯痛,她闷哼着,强忍着疼痛试图跟上,但她右脚的旧伤因为太过虚弱又疼痛起来,当他拖着她来到大厅时,她再次踉跄摔跌在地,那男人完全没有因此停下,只是抓着她的手臂,拖着她往前走。主城楼的大厅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堆人,里头的味道比外面更可怕,各种汗臭、粪便、腐肉的味道混在一起发酵,充满了一室,她被拖行过这肮脏的厅堂,好不容易那家伙终于停了下来,把她扔在恶臭横生的地板上,用脚踹了另一个睡在地上的半o女人。“蠢货,别睡了,给我拿酒来!”
女人惊慌的爬站起来,他抬脚猛踹另一个瘦弱的少年。“小王八蛋,去把火生起来!”那少年一下子跳了起来,跪在火塘边重新把火生了起来。凯慢了半拍才发现,这男人就是卡尔兄弟,他是大卡尔。当火光亮起,她更惊恐的察觉到这座大厅有多么恐怖吓人。大厅桌上有着昨夜的残羹剩肴和烤肉,墙上挂着的不是挂毯或标本,是一颗又一颗骷髅头,而地上散发出怪味几乎铺满整个大厅的那些大小鼻头,她本来以为是兽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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