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怀疑他们能够接受她的意见,尤其是那位队长。所以她回到病房帮忙,待夜半时分,才拖着酸疼的右脚,回主城楼上的城主卧房,经过大厅时,她看见男人和男孩挤在一起,睡得东倒西歪,有些人的脚还叠在一起,如雷一般的打呼声此起彼落,在冷硬的石墙间回荡着,发酵的汗臭开始转化成某种坏掉的干酪味,让人闻之欲呕。主城楼的大厅很大,但城堡里的人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连走道也塞满人。她猜,这是另外一个她必须想办法解决的问题。当她好不容易拖着脚再次上楼,推开厚重的房门,只看见那男人埋首在书桌前,拧着眉头在翻看前任执事的纪录。谷仓里堆满了收成晒干的燕麦,但他依然无法放松下来。她知道为什么,这男人和她一样清楚晓得,那些收成根本不够撑过漫长的冬天。她进门时,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仆人们早已替他将浴桶盛了半满的水,但他没有使用它,那些热水都已冷掉了,干布被整齐的搁在一旁。她怀疑他从上来之后,就一直专心在埋首研究那些纪录和地图,他身上还套着锁子甲,脚上的靴子也还没脱下。她没有试图打扰他,只将铜壶重新装满,放到火塘里加热,偷瞄他一眼。火光映照着那男人刚硬的脸庞,他看起来没有在注意她,只是一再反复的比对几张老旧的地图,然后重新誊写在另一张纸上。她知道不少骑士会受教育,但有许多贵族都懒于习字更别提算术,数学是商人、执事和修士们才需要知道的事,多数的贵族与骑士皆不屑学习,可他非但识字,也懂得如何计算,虽然不是顶好,但已经比大多数她所知的贵族要好多了。水滚了,铜壶里冒出蒸腾白烟。她握着布巾,抓起火塘里的铜壶壶把,将加热至冒烟的热水倒回浴桶里。她背对着他,脱去鞋袜、外衫,当她身上只剩下一件衣裙时,回头看见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她。然后,他放下了手中的地图,起身走到她面前,一边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凯看着那高大的男人,压下莫名的紧张,抬手协助他脱去那沉重的锁子甲,他半坐在浴桶边,她蹲下身,在他脱去内层的软铠甲时,替他褪去鞋靴和闷了一天的臭袜子。跟着他脱掉了裤子,直接跨进了浴桶里,让她帮他刷背,洗去一天的疲惫。她替他刷完背之后,他总会将她拉进浴桶里,要她一起泡澡,替她按摩紧绷的肩背。凯几乎已经开始习惯这套流程,早已不再挣扎,尤其是他真的有一双神奇的大手,热水加按摩总是能帮助放松她的肌肉,她常常会就这样睡着,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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