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火焰自右臂燃起,瞬间蔓延全身。
&esp;&esp;一只手从天而降,落在采丹头顶,火苗立刻熄灭。
&esp;&esp;这种论道风波终于惹来了戒律堂的干预,或者说一开始就已经被戒律堂关注,只是弟子论道,挑不出错,在没有造成恶劣影响时,戒律堂也无法叫停。直到采丹欲借弑神钉废除楚望舒修为,这场论道才真正过界了。此前楚望舒重伤白云观弟子,都在论道允许的范围内,一没伤及性命,二没废去修为。以道门的丹药,调养几旬光阴,自可痊愈。
&esp;&esp;披羽衣的老道士扶助采丹不堪重负的身体,撬开唇齿,喂了几颗续命疗伤的丹药。探了探脉搏,摇头叹了口气,方才的火焰,以采丹体内的青木真气为燃料,由内烧到外,焚毁了气海经脉,命是保住了,修为却废了。
&esp;&esp;可想而知结结实实挨下那一刀是什么后果,羽衣老道瞥了眼踉跄而立的楚望舒,本想喝问他为何竟下此毒手,当看到他鲜血淋漓的丹田,喝问声转为幽幽一叹。
&esp;&esp;两败俱伤,何苦来哉!
&esp;&esp;老道士深吸一口气,朗声道:“陶师兄,你弟子在论道中欲毁同门根基,犯下大戒,因为重伤垂危,修为尽废,此罪就此揭过。”
&esp;&esp;白云观内传来沉沉声响:“多谢宁师弟救小徒一命。”
&esp;&esp;老道士托起昏迷不醒的采丹,轻轻一送,采丹飞入道观,消失在重重阁楼间。
&esp;&esp;老道士再看向楚望舒,皱眉道:“你可还撑得住?去戒律堂之前,我可以给你一柱香时间调息。”
&esp;&esp;“不用。”楚望舒自百宝囊中取出一件青衫披上,随手撕下布条系上披散的长发,这个动作让许多女弟子眼睛一亮。最后才是摸出丹药吞服,稍一运气,丹田剧痛如绞,不禁裂了裂嘴。
&esp;&esp;老道士翻了个白眼,死要面子。
&esp;&esp;老道士袖子里飞出一把芭蕉扇,遇风长一丈,落地时已有三丈长,一丈宽,招了招手:“随我走吧。”
&esp;&esp;一老一少踏上芭蕉扇,直入云霄。
&esp;&esp;狂风大作,夜色凄迷,下方弟子渺如虫糜,楚望舒这才一屁股瘫坐在芭蕉扇,双手颤巍巍搁置在膝盖上,艰难纳气。
&esp;&esp;老道士呵呵一声,调侃道:“死要面子。”
&esp;&esp;“师叔这话不对,方才不知道有多少仰慕师侄的姑娘看着呢,我在他们眼里就是天神下凡,道祖转世,如师侄这般盖世人杰,就算死也得傲骨铮铮的站着,否则岂不是让姑娘们伤心失望?”
&esp;&esp;“是师伯,你这小子倒是有趣,都说前阵子道门来了个了不得的天才,通天之路上一鸣惊人,资质不逊色苏星斗,起初我不信,今日不信不行。”老道士感慨。
&esp;&esp;楚望舒闭眼调息。
&esp;&esp;“刚才是真想取采丹的性命?”
&esp;&esp;楚望舒睁眼,人畜无害的笑容:“没有没有,失手而已,非是成心。”
&esp;&esp;老道士哼了一声:“别以为这般说,你的罪责就能轻了。”
&esp;&esp;“那我就是成心的,该死的,你个臭老道瞎掺和什么?坏我事。”楚望舒给了一个白眼,想了想:“这样说不会加重惩罚吧?”
&esp;&esp;“知错不改,罪加一等。”
&esp;&esp;“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esp;&esp;老道士哈哈大笑,忽而正色道:“小小年纪一身戾气,做事之前可曾想过后果?即使他欲废你修为,你亦不该害死其性命。”
&esp;&esp;“师伯是上清派的?”
&esp;&esp;“是。”
&esp;&esp;楚望舒一脸不出我所料的鄙夷。
&esp;&esp;“你对上清派有意见?”
&esp;&esp;“没有,烂好人谁都不反感。”
&esp;&esp;“凭你这句话,回头我让戒律堂多罚你禁闭一个月。”老道士吹胡子瞪眼。
&esp;&esp;楚望舒翻了个白眼,正色道:“宁师伯,上清派行善积德固然可敬,然世间事非是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就可以解决一切。做好事就有用的话,还要军队干嘛。我退一尺,人进一丈,狭路相逢,你死我活。这是师侄的处事之道,我确实动了杀念,事后也许会被逐出师门,可我依然会杀了他。他欲毁我修为,就该有被我收割生命的觉悟。儒家有句话说得很好,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esp;&esp;老道士负手而立,衣摆和袖子猎猎作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