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而皇帝陛下本身,也对大将军尊敬的很,平日里谈起话来,也是口称“大将军”,不叫其名。
&esp;&esp;大将军是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开始,身经百战,一步一步地攀登上了军权的最高峰,算是一个天大的奇迹。他爱兵如子,对朝廷又是忠心耿耿,深得大楚人的爱戴。
&esp;&esp;只是薛破夜心中却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大将军有几分惧意,只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在这之前,哪怕对方再厉害再牛逼,薛破夜都从未有过畏惧心理,甚至在当今皇帝的面前,薛破夜也谈不上有多么的畏惧,但是一听到“大将军”三个字,就像有一种魔力一样,硬是让人在尊敬之中隐隐带着畏惧。
&esp;&esp;“是啊。”说起老将军,受到军队排斥的文官徐德才却依旧充满了尊敬:“老将军年过六十,却依旧每日处理军务,一有空闲,便要在边关各个关卡巡视,真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我等若要报国卫家,只需学到老将军十分之一,就可无愧于天地了。”
&esp;&esp;薛破夜淡淡一笑,端杯饮茶,并没有说话。
&esp;&esp;数百辆大车,交接起来是要用心地统计,除了军粮要过秤以外,银子也要称秤,虽然人多,但是这些东西也不是人人可碰,所以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交接任务也才进行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尚在车中。
&esp;&esp;无奈之下,总不能停下交接,只得点了火把,连夜清点统计,而车队的车夫力工镖师护卫们,徐德才却是安排了伙食送到军需库用餐,虽然伙食算不得好,但是大家伙儿这一阵子也没吃上什么好饭,又加上肚子饿,倒是毫不挑剔地大吃大喝起来。
&esp;&esp;徐德才单独请了薛破夜吃了小灶,不过也算不得什么美食,只是士兵们打来的几只猎物,无非是兔子獐子而已,薛破夜带着小石头在身边,也算是吃了个大饱。
&esp;&esp;薛破夜出了营房,瞧见那边的交接手续还在进行,只得回到营中,找了个地儿坐下,闭目养神,徐德才却是过去催促加快度。
&esp;&esp;眯着眼,瞥见小石头已经扒在桌边睡着,薛破夜自己也不由只打哈欠。
&esp;&esp;这一路上,也真是够疲劳的,虽然没出现土匪劫货,不过每日里时刻小心翼翼,提着心眼防着土匪强盗,到今日来到雁门关,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稍微松脱下来,这一松脱,整个人也就疲倦许多,不知不觉,竟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esp;&esp;雁门古塞,寒风萧瑟,呜呜作响,就像无数冤魂在天地间诉说着什么。
&esp;&esp;这里风沙大,狂风多,初来乍到的人,那是很难适应的,只睡了小片刻,薛破夜就感觉全身有些寒,担心小石头冻着,睁开眼睛,便要寻找毯子给小石头盖上。
&esp;&esp;只是他刚坐起来,就感觉有些异样,身边似乎有一道电一般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吃了一惊,转过头去,只见在身边不远处的大椅子上,霍然坐着一位白须飘飘的长者。
&esp;&esp;那长者大概六十多岁样子,身材魁梧,国字脸,浓眉毛,高鼻梁,有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坚毅气质,而他全身上下,此时竟然穿戴着黄金色的战甲,宛若天神一般。
&esp;&esp;桌边,是一顶黄金色的盔甲,盔甲顶端,是一头威猛老虎的顶戴,看起来很有气势。
&esp;&esp;浓眉之下,长者一双锐利的眼睛冷冷地盯在薛破夜的身上,就像一个父亲用一种责备的目光看着犯有过错的儿子一般,严厉冷酷。
&esp;&esp;“大……大将军?”薛破夜脑中豁然想起一人,失声叫道。
&esp;&esp;长者冷声道:“你即知我来,怎敢在这里偷懒睡觉?你的部下都在外面搬运粮草军饷,你凭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睡大觉?”他的声音苍老而有力,中气十足,却又严厉无比,看起来很是愤怒,在他眼里,薛破夜的官位已经不重要了,管你是大楚子爵,管你是羽林营副总卫,管你是户部侍郎,到了边关,我大将军是老大,其他人……都只能受我的统管。
&esp;&esp;这就是军人的霸气。
&esp;&esp;长者站起身来,盔甲咔咔直响,他冷冷地看着薛破夜,忽然又看向小石头,皱了皱眉头,尔后到旁边拿了一条毯子,走到小石头身边,慈祥地将毛毯盖在小石头的身上,那一刻,就像一个慈祥的爷爷给自己疼爱的孙子盖上被子一样,温馨而和谐。
&esp;&esp;这严厉与慈祥的两面,竟是在片刻间表现出来,就表现在薛破夜的眼皮底下,薛破夜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传奇人物,不知该如何是好,
&esp;&esp;但是他很快清醒过来,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些自己零散的衣裳,快步上前,跪倒在地,恭声道:“下官薛破夜,参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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