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走了?”
&esp;&esp;“哪里可能领走,彼时那任县太爷仰慕戚胤将军的威风,虽然不敢正经收养,但对戚长空那孩儿可是关心得紧的只是后来,那孩儿还是丢了”
&esp;&esp;“这活生生的一个孩儿,又怎能这么丢了?”
&esp;&esp;“说来也是吓人,那年轻书生见得知县老爷不应承,也不恼怒,只是吓唬知县老爷,说是知县老爷三日内,必定要求到他面前来,不下跪他都懒得帮忙”
&esp;&esp;李秘听到此处,心头已经浮现出周瑜那姿态来了,也只有他,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esp;&esp;“那知县老爷三日之后,果真下跪了吧?”李秘如此一问,那衙役也是一愕,而后苦笑摇头,将那银锞子塞回了李秘手中。
&esp;&esp;“本以为捕头是外县弟兄,想说赚你一顿茶钱,看来你是甚么都清楚,小的实在是卖弄了”
&esp;&esp;李秘摆了摆手,示意他将银子收下,而后继续问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哪里比得小哥清楚,后来又是如何了?”
&esp;&esp;那衙役听得李秘如此说,又是得意起来,却仰起头来,看着天空,一脸的向往。
&esp;&esp;“那人啊年少白衣,立于江上,长发飘飞,领着戚长空,就站在你要找那那艘小船上,顺流而下,那风采想来一辈子也只能见过这么一回了”
&esp;&esp;衙役如此说着,想来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忘形,回过神来,嘿嘿一笑,朝李秘道。
&esp;&esp;“倒是让捕头见笑了,因则出了这事儿,知县也就灰溜溜辞职卸任,回家种田去了,县里也不准提起这事儿,但人都说雁过留声,船和人,可都是留有案底的”
&esp;&esp;“往后来衙门办差的,没有哪个不晓得这桩事,便是嘉定县的老百姓,茶余饭后也都是津津乐道的。”
&esp;&esp;李秘如此听着,一口气便这么憋着,如何都回不过来。
&esp;&esp;他本以为周瑜有意要收养戚长空,只是看重了戚长空的天赋潜质,谁知道早在三年前,他便已经收下了戚长空,这意味着甚么?
&esp;&esp;意味着周瑜早就知道他李秘!从李秘进入牙行开始,从李秘接触戚长空开始,甚至九桶等一帮孩子,只怕都是周瑜的人!
&esp;&esp;而所有这一切,阻止浅草薰刺杀李秘,夺取马王爷庙,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都将打上周瑜这个幕后筹谋者的烙印!
&esp;&esp;李秘本以为自己跳脱了周瑜的谋算,可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进入这个时代以来,就已经让周瑜给盯上了,他只是选择在蔡葛村登场罢了!
&esp;&esp;他一直想要调查周瑜的来历,然而周瑜从他进入牙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要调查他李秘了!
&esp;&esp;李秘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在婆龙砦的关帝庙里头,与周瑜对谈,说起千年之后的世道与景象,实在是愚蠢之极的决定!
&esp;&esp;他本以为周瑜只是孤身一人,靠着近乎妖孽的智谋以及浩瀚如海的知识储备,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esp;&esp;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周瑜就如同沙漠里的骆驼刺,露出地表的只是坚韧不屈独自对抗风暴沙尘的枝桠,可地下却是深深渗透地下不知多深,蔓延开来不知多么广袤的庞大根系!
&esp;&esp;李秘沉默了许久,是如何都无法开口。
&esp;&esp;他曾经遭遇过不少挫折和失败,甚至于在姚氏一事上,虽然他努力不去回想,却仍旧给他留下了阴影。
&esp;&esp;他自诩有着后世人的知识与经验,他自认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是想干干侦探,成为大明第一神探,虽然有些艰巨,但他还是有着不小的自信。
&esp;&esp;然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成为了猎物,成为了周瑜的猎物!
&esp;&esp;他甚至在想,或许张家也是周瑜的人,秋冬或许也是他的人,否则谢缨络又如何如此及时地来救他?
&esp;&esp;李秘被沉江之后,他的宝刀和随身物品,谢缨络想要偷出来很容易,可为何蔡葛村方面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他们没有发现东西被窃,难道没有丝毫怀疑?
&esp;&esp;再说了,谢缨络也不知道这船舷板的重要性,把李秘的宝刀偷回来情有可原,可连这块烂木头都偷回来,难免有些故意引导李秘的意思了。
&esp;&esp;眼下的李秘也是草木皆兵,只觉得自己接触的所有人,都有周瑜的影子,所有的事情,都有周瑜计划的可能。
&esp;&esp;甚至于这个衙役主动来卖情报消息,说出这些传闻,都极有可能是周瑜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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