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先生。究竟也怨不得令妹。”
&esp;&esp;章扬愕然,扭过脸去看着沈濯。
&esp;&esp;沈濯脸上挂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全天下的人,你我在内,哪一个又不是他秦家的呢?”
&esp;&esp;话虽带着怒意,这怒意却显然不是冲着自己兄妹来的。
&esp;&esp;章扬松了口气,却又为沈濯担心起来,忙道:“二小姐,三皇子殿下尚未成年,做事大约,大约会稍嫌急切。何况,皇子无诏岂能出京?他这一趟匆匆来去,必是微服。所以也就顾不得起承转合,直奔了结果——
&esp;&esp;“二小姐却才这话,今日当着我说一说,算作咱们闲话。日后可不要再提起了。
&esp;&esp;“章扬回去之后,也不会将此等细节告知任何人。”
&esp;&esp;沈濯心中一顿。
&esp;&esp;这章扬倒还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esp;&esp;若是日后在三皇子府里,能有这样一个人,跟自己尚存着三分香火人情,倒也不算什么坏事……
&esp;&esp;沈濯立即含笑欠身:“是。听先生的。”
&esp;&esp;又关切问道:“先生刚才说,令妹已经应承了一切差事。可也议定了何时上京?”
&esp;&esp;章扬的表情更加歉疚起来:“舍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前阵子本就打算回乡祭祖,所以东西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现在将笨重家伙弃了,先回乡一趟,然后从那边直接上京。”
&esp;&esp;沈濯再不多说,喊了玲珑进来,低声吩咐几句,便又问道:“先生此去何止千里?我知道书院教习们薪俸并不算高。又有令妹入京的一应衣饰须得打点……先生不要怪我交浅言深,盘川,可够么?”
&esp;&esp;说到这种事,章扬反而不尴尬:“室无余粮,倒也习惯了。舍妹性情高洁,这等琐事,她不放在心上的。哦,沈家不少小姐与她倒都还交好。前阵子去辞行,四房洁小姐还曾赠了几贯钱做仪程。尽够了。二小姐不必挂心。”
&esp;&esp;四房,沈洁,前阵子?
&esp;&esp;沈濯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抓住。
&esp;&esp;玲珑捧了一个托盘进来。
&esp;&esp;沈濯笑着推到章扬跟前:“既是人家的仪程收得,就没理由我的仪程收不得。虽说无福做师生,想来我替父亲致意名士,还应当名正言顺的吧?”
&esp;&esp;章扬失声笑了起来。
&esp;&esp;托盘上是一身月白棉袍、一领白毡斗篷,都是簇新的。上头一个小小的深蓝素缎荷包。
&esp;&esp;章扬略谢一声,将东西收在一边,却对沈濯道:“我今天来,除了赔罪,还有一事。我有一个朋友,想要荐给二小姐。”
&esp;&esp;沈濯一愣。
&esp;&esp;荐人?
&esp;&esp;章扬的眉眼间飞扬起钦慕神往:“此人乃是北渚先生的忘年棋友,于我有半师之分。名叫:隗粲予。”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