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来了一趟，问他家殿下能不能吃了饭等……”
&esp;&esp;建明帝一怔，再看宋、蒲二人一眼，笑了起来，歉意道：“朕多日不见信言，有些忘形了。倒是辛苦了两位老爱卿。”
&esp;&esp;宋望之苦笑着支着双膝，摇头叹道：“去年咱们不曾玩笑么？说陛下嫌弃臣和竺相都老了。如今看来，果然是比不得信言这个年纪喽！总归事情的纲要已经定了，臣照着这个章程去翻人选。至于户部内部的事情，臣可不管。”
&esp;&esp;蒲备再不服老，这个时候也只能擦一把额角的汗，尴尬地笑一笑，不作声。
&esp;&esp;“此事不能太急，急中容易出错。这样好的法子，若是有了漏洞，那就太可惜了。
&esp;&esp;“老师不妨慢慢挑人，不合适的，宁可空缺。
&esp;&esp;“蒲尚书日后多了我这个属下，还请多多宽宥我莽撞才好。”
&esp;&esp;沈信言仍旧是最从容镇定的一个。
&esp;&esp;建明帝笑着连连点头：“信言年轻，自然要多做事。以后朕大约会多多地直接寻他说话，蒲尚书可万万不能误会朕啊！朕还是很倚重你们这些老臣的，你们几位，可是朕的定海神针啊！”
&esp;&esp;蒲备还能说什么？
&esp;&esp;什么都被沈信言和建明帝说尽了！
&esp;&esp;腹诽不断中，蒲备还得端起一脸的温和笑容来：“我巴不得他来多承担一些。也让我歇歇。”
&esp;&esp;顿一顿，百般按捺也没忍住，加了一句：“自从竹翁去了东宫，我一个人顶得都快累死了……”
&esp;&esp;建明帝眼底的笑意倏然不见。
&esp;&esp;宋望之忙拉着蒲备告辞而去。
&esp;&esp;御书房里没了旁人。
&esp;&esp;沈信言看着建明帝不加掩饰的怒意，捏了捏额角，疲惫地开口：“陛下，臣大前天夜里，被母亲拉着说了整夜的话。翻来覆去，其实只有一句：以前多好啊。”
&esp;&esp;建明帝凝滞半晌，颓然一叹：“他们怎么就接受不了变革呢？太祖当年立朝时就说过，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化的，只有变化才是永恒的。朕必定要立太子。六部的人员必定会换。谁都有生老病死。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esp;&esp;“陛下……”
&esp;&esp;沈信言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拜下去：
&esp;&esp;“臣，谢陛下信任臣。”
&esp;&esp;说着，语声哽咽起来。
&esp;&esp;“臣，必定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报答陛下知遇深恩！”
&esp;&esp;一语未完，沈信言伏在地上，双肩微颤，竟是哭了起来。
&esp;&esp;绿春大惊，忙要上前去扶时，却被建明帝一个凌厉眼神止住。
&esp;&esp;片刻后，建明帝方才一声浩叹，下了御座，龙行虎步，走过去亲手搀了他起来：“同病相怜罢了……信言，你是家中顶梁柱，哭都不敢在家里哭……朕何尝不是……”
&esp;&esp;说着，建明帝也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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