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如今来往格外多了之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esp;&esp;“祖堂，翼王的婚事，陛下给你们礼部什么暗示没有？”
&esp;&esp;宋望之的声音似在远处响起。
&esp;&esp;凭着多年练就的反应速度，公冶释垂着眼眸答道：“我特意问过。陛下说，放一放。至少要在临波公主的婚事之后。”
&esp;&esp;“嗯，那就先不用管翼王了。信言愚痴，又过分溺爱独女。若是那丫头的心思如在紫宸殿上之时，想必这门亲事，仍有变数。至于临波公主，性子烈，心机深，我们的人不要搅进去。平白得罪了皇后和太子，不划算……”
&esp;&esp;公冶释第一次觉得恩师的声音，喋喋不休得令人，有些，生厌。
&esp;&esp;他低着头饮茶。
&esp;&esp;……
&esp;&esp;……
&esp;&esp;沈信言打发走了宋府的人，转头看向兴致勃勃的女儿，笑了笑：“你小姑父是个极明白的人，稳重自若，坚韧不拔。你小姑姑是你祖母教出来的，又怎会差到哪里去？他们夫妻齐心，才有今天的日子。又怎么会为了那样一个人，就分崩离析？你担心得没道理。”
&esp;&esp;即便被教训了，沈濯仍旧很高兴，赞叹里杂着浓浓的羡慕：“多好啊。虽说看着进士丈夫，世家妻子，可其实是贫贱夫妻。却能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彼此信任托付到这等地步。大姑父和大姑姑的感情也好。她们俩真有福气。”
&esp;&esp;又笑着恭维父亲：“爹爹，我听说这两位姑父虽然是祖母提议的，却是您拿的最终的主意？您眼光真好！”
&esp;&esp;沈信言含笑点头，伸手摸摸伏在自己身边说笑的女儿的额头，踌躇了一会儿，才道：“虽然你不愿意跟翼王有牵扯，但是你要听为父这样一句话。”
&esp;&esp;沈濯眨了眨眼。
&esp;&esp;嗯，只要我自己坚持。
&esp;&esp;你说你的，我干我的。
&esp;&esp;“嗯，爹爹你说。”
&esp;&esp;“宗室上下，所有的人都算上，翼王是最善良单纯的。你可以不嫁他，也可以不喜欢他。但是，不要害他。若他出去这一趟，真的能有长进，为父，可是真的要保他去坐那把椅子的。”
&esp;&esp;沈信言声音仍旧温和，内容却石破天惊！
&esp;&esp;沈濯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esp;&esp;果然如此。
&esp;&esp;又是如此。
&esp;&esp;自己费尽心机，哪怕并不讨厌秦煐，也斩钉截铁地不肯嫁给他，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不要蹚这趟浑水！
&esp;&esp;“爹爹，你还记得我那个梦么？”沈濯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我梦到秦煐没做成皇帝，而是被人杀了。”
&esp;&esp;沈信言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见她不悦，又忙换了正经颜色，却仍然坚持说道：
&esp;&esp;“微微，你那只是个梦。而大秦现在，别无选择。
&esp;&esp;“不选他，选谁呢？骄奢短视的太子？还是阴诡无德的卫王？还是那两位尚在牙牙学语的小殿下？
&esp;&esp;“只有翼王了。只有他，还有打磨出来的希望。
&esp;&esp;“为父也许可以选择退却不管。但大秦，真的没有其他选择。”
&esp;&esp;看着女儿还欲分辩，沈信言温和地说了最后一句话：“戎狄四面，虎视眈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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