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慈恩寺是不能去的。”沈信言回头静静地看着北渚。
&esp;&esp;北渚点头：“尤其是刚刚被告知侍郎的祖上与苏侯有关之后。”
&esp;&esp;沈信言沉默不语，抬头看向窗外的香樟。
&esp;&esp;“忠武侯一案，举世皆知是冤案。”北渚加了一句。
&esp;&esp;沈信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陛下当年让我回京主审，我推掉了，袖手旁观……”
&esp;&esp;顿一顿，他回头看向北渚，“先生帮我查一查，当年一定要置苏家满门于死地的，究竟是二皇子，是陛下，还是旁的什么人。”
&esp;&esp;北渚没有半分犹豫，立即点头：“我去办。”
&esp;&esp;想了想，北渚觉得这件事还是沈信言自己拿主意比较好：“大慈恩寺那边，我们是假装不知道，还是怎么办？”
&esp;&esp;沈信言的声音有些发冷：“放着。秦家这一家子，在我看来，除了翼王，没一个好人。我不想做棋子，他们还非要拉我下水。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esp;&esp;北渚听到这里，心下大定，举手长揖到地：“祈侍郎为天下苍生计！”
&esp;&esp;“我不喜欢你算计我女儿，我也不喜欢临波当年算计我女儿。”沈信言静静地答话，“但是她已经亲手了结了这件事。那我就再等等看。我希望你们都能明白，我不做事，是因为我女儿喜欢自己动手。如果有朝一日她不想自己动手了，或者不能自己动手了，那就轮到我沈信言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们，都不要后悔。”
&esp;&esp;怎么怎么就又扯到这件事上了？！
&esp;&esp;北渚先生苦笑不已。
&esp;&esp;看来，这件事要被沈家这位女儿奴记仇一辈子了。
&esp;&esp;抹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北渚先生嗐声道：“侍郎大人不要动不动就吓唬我嘛！毕竟我这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esp;&esp;“翼王有消息了么？”沈信言斜了他一眼。
&esp;&esp;北渚跟着正经起来：“尚未。但在下的规矩，西北的消息是重要的当时即送，不重要的隔天一送。今日本该送来的，却没有抵达。应该是有什么重大的消息正在途中。”
&esp;&esp;沈信言嗯了一声，低下头去，翻了翻桌上的书，却看不进去，随口道：“翼王府里头，先生有人吧？”
&esp;&esp;“有。不过章扬不知道。”北渚眼中冷意一闪。
&esp;&esp;“那个章氏女怎么回事？”沈信言直奔主题。
&esp;&esp;北渚冷笑：“嫁是嫁了，可竟能说服她那个傻丈夫，由着她，独自就寝。”
&esp;&esp;沈信言对这种床笫事不感兴趣：“她那个日子是哪里来的？”
&esp;&esp;“昊天观。”北渚了若指掌。
&esp;&esp;昊天观？
&esp;&esp;长安有句俚语：“先有昊天观，后有长安县”。
&esp;&esp;那观的历史尚在大明宫之前，乃是前唐时最有名的道家圣地。
&esp;&esp;前唐时的公主们热爱出家。尤其又标榜道家的始祖李耳是她们家祖宗，所以修道便成了风尚。这动不动就去的地方，昊天观便是其中之一。
&esp;&esp;只是这观在城外西北，那一片地方紧挨着皇家禁苑，她是怎么摸过去的？
&esp;&esp;“佟家大小姐的贴身丫头，是那观里某位师父的侄女儿。”北渚先生也皱了皱眉，“那个丫头，似是很久以前就送了过去。所以我很难查到，昊天观里又牵向了哪一根线。”
&esp;&esp;沈信言嗯了一声。
&esp;&esp;半晌，忽然冒了一句出来：“我去问问陛下。”
&esp;&esp;北渚大骇。
&esp;&esp;……
&esp;&esp;……
&esp;&esp;建明帝这边却是已经在众人之前知道了秦煐“应该还没死”的消息。
&esp;&esp;“兆字四十八号？解释。”建明帝看着密报，皱了皱眉。
&esp;&esp;绿春连猜带蒙，努力把这件事说明白些：“咱大秦不是从立国就跟西番北蛮一个劲儿打么？太祖当时好似说过，要普遍撒网、重点捕捞。所以边军每隔五年就会往两边撒种子。
&esp;&esp;“您还记得吧？有一年下大雪，解了旱灾？太祖高兴，题了八个字：天降祥瑞，雪兆丰年？边军顺手就拿了这八个字当字头，这兆字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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