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来，没想到会这样——”
&esp;&esp;指着大街琢磨了半晌，太渊才蹦出来一个形容词：“热闹。”
&esp;&esp;隗粲予一声怪笑，赞同地点头：“都快热闹成杂烩菜了！我都能看出来——那个家伙肯定是福建那一带的人，怎么千里辗转来了西北了？那个卖枣儿的是山东人，他那腔调儿我听过。哦，那个店里擦桌子的小二哥必是江南的，听听，一忙起来那轻飘飘的尾音儿就收不住了……”
&esp;&esp;沈濯苦笑着摇头：“亏得三州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不然让人家西番北蛮瞧见，还以为咱们大秦的谍子们都这么外行呢！”
&esp;&esp;正说着，竹柳疾步追了过来，叉手低声，禀道：“昨夜离山口不远有喊杀声，今晨咱们的人悄悄进去探了一下，似乎不是殿下。”
&esp;&esp;不是？！
&esp;&esp;沈濯的神情反而凝重起来。
&esp;&esp;“怎么会不是？难道是两股追杀殿下的人自己打起来了？不应该啊……”隗粲予拧眉。
&esp;&esp;沈濯沉声问道：“合川狙杀的两拨人，可发现了对方？什么反应？”
&esp;&esp;竹柳道：“发现了。甚至彼此有过配合。但没有交流，显见得之前彼此并不知情。”
&esp;&esp;那就应该不是那两方的人。
&esp;&esp;那会是什么人？
&esp;&esp;那些人是不是已经进了密恭？
&esp;&esp;他们是冲谁来的？
&esp;&esp;沈濯站住了闲逛的脚步。
&esp;&esp;太渊也想到了这里，稍一踌躇，低声建议道：“小姐，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之间误会了？会不会到了最后彼此……您这样在外头抛头露面，终究还是有些危险。要不……”
&esp;&esp;“不。”
&esp;&esp;沈濯不假思索地反对躲回邸舍。
&esp;&esp;“他就在附近了。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该到了。”
&esp;&esp;隗粲予和太渊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神中的挣扎。
&esp;&esp;让沈濯躲回去，翼王就有危险。
&esp;&esp;就这样在街上等翼王，说不定危险会冲着沈濯来。
&esp;&esp;“密恭太乱了，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我不在这里，他会乱撞。这些谍子有恃无恐，自身不怕暴露，但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万一被他们先认出了翼王，善意的还好，万一居心叵测……”
&esp;&esp;沈濯连连摇头：“我不回去。”
&esp;&esp;指了指路边的一家酒肆：“去坐一会儿，就在大堂，不要包间。”
&esp;&esp;太渊看了鸠尾一眼。
&esp;&esp;鸠尾会意，悄悄地落在了队尾，然后静静地不见了。
&esp;&esp;竹柳要了几张桌子，都守在窗门处。挑了一个正面冲外的位子，擦干净了，请沈濯坐：“净之少爷，您坐。”
&esp;&esp;沈濯嗯了一声，踱过去，将坐未坐之际，一个疑惑试探的声音响起：
&esp;&esp;“沈，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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