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户部尚书沈学士请见。”
&esp;&esp;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庄氏一听,腾地坐了起来,咬牙切齿:“他来干什么?看我们家的笑话?还是来求情?!把他给我赶走!”
&esp;&esp;秦倚桐原本进来是安抚妻子的,一听这话,皱起了眉,没呵斥庄氏,却吩咐管家:“往后外院的事情不要当着夫人的面说。她拎不清。”
&esp;&esp;庄氏如遭雷击。
&esp;&esp;下了结论,秦倚桐不再理睬面红耳赤的妻子,转身出去,命人:“请沈学士书房喝茶。我换件衣服,即刻便来。”
&esp;&esp;建明帝一朝,先宠宋望之,后宠沈信言。不说是言听计从,但宽纵之心,路人皆知。偏这两个人,又有才干,又有分寸。即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二人在结党,却毫无证据指责他们营私。
&esp;&esp;所以这十几年来,从打头儿的竺相开始,文臣一列,就没有看着这师徒二人顺眼的。
&esp;&esp;尤其是沈信言。
&esp;&esp;在外人眼里看来,便是天大的事情,但凡落在沈信言身上,建明帝也不过就是责备一句:“信言,不要太迂执。”就能过去了!
&esp;&esp;同是四十岁上下的盛年,前有赵慎、穆跃,后有秦倚桐,都百般地想找机会杀一杀沈信言的傲气。
&esp;&esp;可是,沈信言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任何机会。
&esp;&esp;除了这一次。
&esp;&esp;秦倚桐下意识地换衣服换得慢慢吞吞、磨磨蹭蹭。再三照着穿衣大镜,觉得自己身上又矜贵又儒雅、又潇洒又亲切了,才双手负后踱步去了外书房。
&esp;&esp;沈信言一身家常茶白旧衣,右衽大袖,灰色兔毛大氅,头上没有戴冠,仅用茶白发带绑了道髻,坐在秦家的书房发呆。
&esp;&esp;一杯茶放在旁边的案几上,已经冰凉,他一口未动。
&esp;&esp;房门轻响,秦倚桐笑眯眯地出声:“沈兄可是一向少见。”
&esp;&esp;沈信言忙起身,挤了一丝笑容出来,拱手问好:“秦兄,打扰了。”
&esp;&esp;“别客气,坐。”秦倚桐心中得意,主人、上位者、被求恳者的架子,端得足足的。
&esp;&esp;沈信言有些拘谨地坐下,双手撑在膝盖上,踌躇片刻,刚要开口,却被一直观察他的秦倚桐抢先说道:“不知沈兄今日前来……”
&esp;&esp;外头忽然有人叩门:“老爷,圣旨到!快请接旨!”
&esp;&esp;圣旨?!
&esp;&esp;秦倚桐看了沈信言一眼,满腹狐疑。
&esp;&esp;沈信言后退半步,尴尬一笑:“某来得不是时候了。”
&esp;&esp;中使特有的尖细声音在外头响起:“代户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沈信言,陛下口谕!”
&esp;&esp;秦倚桐全身都僵了,脸色发青。
&esp;&esp;沈信言眉宇间少见地显了焦躁,深呼吸,狠咬牙,沉声回应:“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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