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打过这边宅子的主意。只是派人附近转过,没进得来。门房们只认王姝一个主子,除了王姝交代,谁说话都不管用。毛氏进不来这个宅子,去了试验田那边。试验田虽说地契在王姝的手上,但那些佃户却是没签身契的。
没有王姝的庇护。多年来给王姝做助手的佃户们被毛氏给撵走了。
如今那几家佃户被王家厌弃,本身也没有房产。在清河镇找不到活计,有没有人家愿意将田地赁给他们,日子艰难着呢。
王姝听完,脸色不好看:“他们一家子如今人在哪儿呢?”
“还在下河村住着。”老仆一边给王姝举着伞一边唏嘘道,“前几日那家的小子来过府上,求大姑娘给个恩典。”
“嗯。”王姝点点头,皱着眉头没说话。
毛氏自然知晓王姝这些年爱在田地里打滚,这个宅子如此偏僻,跟王家大宅比起来也不算多大。破破烂烂一个小宅子,是王姝的嫁妆。没要走,毛氏便也没强求。
管事过来说了会儿话,王姝便将她打发回去了。而后一个人穿过垂花门往后去。
几条大狗听见了动静,从仓库后头跑过来。见是王姝过来,老远地就将尾巴甩上了天。一只只扑到王姝的腿上,扭腰摆头的就开始呜咽。
老仆年纪大了,腿脚比较慢。追着狗也举着伞跑过来。
两人走得快,穿过回廊,到了正屋的廊下。老仆忙弯腰收了伞,一面替王姝掸了掸衣袖上沾上的水汽,一面言简意赅地将近来发生的事禀告给王姝。
老仆是管着后门的,前些时候遇上了点儿早就想见王姝了。不过因着主宅那边被毛氏把控的严格,她根本进不去,自然只能拖到今日:“……约莫十几日前,顾家小子就来过一趟。他那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十分难看。旁的话也没多说,就托奴婢给主子送了一封信。”
“奴婢没想到大姑娘这时候过来,没带在身上。这就去拿过来。”老仆急急忙忙的就要去拿。
顾斐,她不提,王姝都要忘了这个渣男了。
顿了顿,也没拦着,就让她去拿信。
身后几只大黄狗亦步亦趋的跟着,王姝微微蹲下身挠了挠大狗的脑袋。手指被它们一阵狂舔后,拍了拍它们脑袋,让它们自个儿玩去。
一个人进了里屋。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
王姝的目光打量了一圈屋子。说起来,为了住起来方便,这个屋子里的摆设跟王家她的闺房差不多。大小则比那个屋子小一点,四四方方的,大多是书和笔记。
书是一些农学相关的,笔记则是王姝上辈子醉心多年一字一句记录下来的实验资料。
都是手稿,排列得十分整齐。她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几眼,内容记录的比较详实。上辈子的字体比起她如今出神入化的行书,还有些稚嫩的。不过多亏练过多年的硬笔书法,还不算难看。出于现代人的习惯,王姝一直坚持用简体字,习惯性地保持从右往左看的写作习惯。
换句话说,这份实验资料这个世界除了王姝本人,没人瞧得懂。
王姝翻看了会儿,不得不感慨上辈子自己记录实验资料做的多详细。这要搁后来,她都是越写越简化,越写越潦草。也只有年轻时候还保持着一笔一划的习惯。
许久,家仆才将顾斐的信拿过来。
顾斐是个话很少的人,写信也秉持了这个特性。只有薄薄得一层。
打开来,里面先是一首小诗浅浅诉说了相思之意。后面则是步入主题。很有顾斐做事的风格,直击重点,不说废话。
他进京科举了。是今年的秋闱。顾斐在信中表示一定会娶王姝过门,请求她务必等他回来。
王姝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嗤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将信装回信封。
老仆奉了茶水上来,王姝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
等人走了,她才将门关上。
她的私库设在正房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密闭小房间。
位置很隐蔽,若不是屋子的主人早知道下面,外人根本发现不了。王姝今儿来这一趟,并非是为了搬走这些‘嫁妆’。这个密室并非王家私库,卸了门就能闯进去。东西放在这里比放任何地方都稳妥。她此次过来,是来清点家底的。
密室并不大,约莫十来个平方。王程锦从王姝出生开始,每年会准备一箱‘脂粉钱’。一直到他病逝,王姝十五岁。这里统共放置了十五个大箱子。
里头都是些金银玉器、东珠宝石、珊瑚香木、古籍字画等等实物东西。
王姝处理数据的能力比一般人要快上几倍,清点东西小儿科。常年观察试验田植株的福,细节的把控和眼力也比一般人强。不必一样一样将东西拿出来清点,只需要看一遍便记得有多少。样貌、大小、材质、甚至特殊标记,她也能一眼看出来。
不肖半个时辰,王姝将十五箱东西列出了一个清单。
角落里,靠墙缝的位置还藏着一个食盒大小的小木盒。很小,乍一看不起眼。王姝拿起来掂量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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