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全不像一般的恩客和烟花女子相处，倒像夫妻般经常斗嘴吵闹。闹了一会，才上床睡去了。
&esp;&esp;次日一大早，大头菜果真去了槐树巷郭家。
&esp;&esp;郭五大爷一开门就看见他站在外面，“你来干什么？又想找你姐夫要银子？”他简直恨铁不成钢。
&esp;&esp;大头菜忙赔笑央求，他想跟姐夫说句话。
&esp;&esp;郭五大爷不肯通传，叫他走。
&esp;&esp;大头菜急了，道：“我再不好，也是我姐夫小舅子。大爷不去告诉，回头我对我姐姐说，看你怎么样！”
&esp;&esp;郭五大爷想起蔡氏素日的威风，还真不敢再犟，遂去告诉郭大全。
&esp;&esp;许是昨天获得大胜，郭大全心情很好，竟叫大头菜进去说话。
&esp;&esp;大头菜便喜滋滋地跟着郭五大爷进院去了。
&esp;&esp;才进去就被郭大全喝进自己屋里教训起来。
&esp;&esp;郭五大爷听见里面骂声，摇头叹气走开。
&esp;&esp;等外边没人了，郭大全才问：“什么事？”
&esp;&esp;大头菜急忙凑近他低声道：“姐夫，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事……”
&esp;&esp;郭大全斜眼看着他，道：“你还能有什么好事？”
&esp;&esp;大头菜道：“姐夫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我可是正正经经帮你干事，一点没敢偷懒，日夜都忙……”
&esp;&esp;郭大全一个没忍住，笑喷了，“是，你可不就是日夜都忙么！”
&esp;&esp;大头菜想起什么，也觉得不大好意思。然想起要说的事，又振奋起来。遂一五一十将昨晚跟踪贾秀才听到的事说了，“啧啧，那女人，真想不到会那样！哎哟姐夫，我都学不来！不能说，丢死人！回春也没她声音大，太丢人……还有贾秀才，哎哟喂姐夫那可是读书人……”
&esp;&esp;他又是摇头又是感叹又是鄙夷又是不屑。表情十分丰富。
&esp;&esp;郭大全则坐直了身子，看着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舅子笑了。
&esp;&esp;“这件事你干的好！你放心大头菜，姐夫不亏待你。我早就给你娘和你姐姐一笔银子——”他本想说数目的，一想小舅子那脾性，急忙刹住话头，不肯告诉他具体数目，只道——“我让她们帮你存着。等将来事情完了。你就能回来娶媳妇成家了。”
&esp;&esp;原来。之前的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只贾秀才勾搭谢吟风一事是大头菜自己灵机一动现场发挥想出的主意。
&esp;&esp;这要从大头菜偷了老娘的银子逛妓院说起。
&esp;&esp;郭大全得知岳母攒的银子全变成了石头，便知是小舅子作怪。他不声不响来到城里。那日在家逮着了大头菜，一顿狠教训，问出来赌博和逛妓院的事。
&esp;&esp;他立即嗅出不寻常的味道，气得不得了。
&esp;&esp;那时清哑正规划下一步公开机器。并换新样式棉布生产，他便生出一条大胆的妙计：唆使大头菜卖机器给谢家。叫他大胆要银子，这银子给他分红。
&esp;&esp;大头菜实在天生的烂泥扶不上墙，明明郭大全叫他把三样机器全卖了，他临了却还是把织布机的构造给忘了。死也想不起来。
&esp;&esp;那寇怀反更相信他——这才像偷看来的！
&esp;&esp;大头菜做了一回反间计，挨了一顿好打，赚了一栋宅子。睡了一个妓女，人生丰满精彩了许多。这还没完呢。他被赶出郭家后，从此就在码头、街头跟下三流的人混在一处，成了郭家暗处的一双眼睛，专打听些隐私秘闻和消息。
&esp;&esp;织布机没卖出去，他心里还惦记着。
&esp;&esp;那次在柳堤看见贾秀才寻机跟谢吟风搭讪，他灵机一动，要叫江明辉做活王八，为清哑报仇，为郭家出气；再让谢吟风跟人通奸，名声扫地，于是就把织布机的事透露给贾秀才，让他有本钱勾引谢吟风。
&esp;&esp;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两人很快凑在一处。
&esp;&esp;两个人都觉得巧，都觉得对方好骗。
&esp;&esp;贾秀才看不起大头菜愚蠢没刚性，大头菜鄙夷贾秀才读书人不要脸想偷人家媳妇，面上却一团和气，憨傻的憨傻，聪明的聪明。
&esp;&esp;为了此事，大头菜忙去找姐夫。
&esp;&esp;因为他不记得织布机是什么样的了！
&esp;&esp;郭大全听了缘故后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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