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拉掉门栓到冲出院子,连一秒钟都不到,如果真的是人,速度不可能那么快呀?我向天空望去,虽然刮着很大的风,但天上却有月亮。月亮很圆,被一块薄云给遮挡住了。就像在一张美人的脸上,蒙了层薄纱。这种天气,就是恐怖小说里,经常提及的毛月亮!那些鬼呀怪的,一般都是在这种鬼天气里出现害人。我的胆子毋庸质疑,可是这个时候,竟然有种脊梁发麻的感觉。我神思恍惚地转过身,正想回到屋里,可就在这时,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从墙头上翻了过去。“妈的,别跑!”我马上大喊一声。搞了半天,原来那家伙一直躲在院子里。大门锁着打不开,我拎着木棍,直接越过了墙头。可是只耽误了这么一两秒种,那个黑影又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站在大门口,向四周张望。因为过年了,街灯一夜都不熄,十几米内的环境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没有人,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这下我真有点不可思议了,难道那家伙真的是鬼?我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人的速度可以快过我的。宋雪妮的新家四周都没有人家居住,后面是大坑,紧挨着那座村庙。另外三边全是黑乎乎的田野。我握着木棍沉吟了一会,凭着直觉,向后面的大坑里走去。我一直走到那座村庙前,仍然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正在气闷中,突然看到庙里竟然灯火通明,几个人影在里面晃来晃去。这时我才想起来,过年的时候,村民们为了表示对神明的虔诚,有在庙里守夜的习惯。有些人为了还愿,还会在这里守一晚上。好奇之下,我便把木棍藏在路边的一个草堆里,裹紧大衣走了进去。没想到一进去,竟然看到我的母亲也在里面。我的走进,顿时吸引了大伙的目光。庙里足有十几个村民,大部份都裹着那种老式的军大衣,蜷缩在地上的角落里打瞌睡。母亲看到我也很奇怪,站起身问:“你不是在同学家里玩吗,怎么跑这里来了?”由于半夜没睡,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出很疲惫的神色。我找了个借口说睡不着,就出来看看热闹。“天这么冷,穿这么少,赶紧回去吧。”母亲说着,将自己身上大衣脱下来,就往我身上披。我哪里肯让她这么做,于是死活不同意,为了让母亲放心,便说一会就去睡了。母亲这才把大衣收了回去。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一点了,庙里的人大部分都在闭着眼打瞌睡。二人不再说话,怕惊动他们。三更半夜,站在庙里,我总有种很怪异的感觉,特别是站在三座神像前面,就感觉特别压抑。我没敢发出动静,挨着母亲坐在了一张破旧的蒲团上。这里坐的人,大部份都是我本族的叔伯,每个人都不说话,脸上都挂着疲惫的神色。神案上的红蜡烛,在风的吹动下,火苗晃来晃去。映衬得神像脸上的脸条,更显阴森诡异。在这里呆了一会,我感觉有点无聊,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有人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后,发出的那种剧烈喘气声。我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蜷曲在庙角落处的妇人,整个像得了羊羔疯似的,在地上打起滚来。这女人三十来岁,身材瘦如干柴,皮肤黯哑黝黑,显得十分面生。只见她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沾满了草屑尘土,就像得了失魂症一样,身体还一个劲地抽搐发抖。庙里的人都表情古怪地看着她,但没有一人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我怀疑她是得了羊癫疯,正想走过去查看,突然发现母亲的眼神有些恐惧,并且连连摆手,示意我不要接近这个女人。正在我犹豫不决时,地上这个女人突然盘腿坐了起来。她眼睛用力地闭着,嘴里却念念有词。而且手舞足蹈,如鸡爪般的手指,在眼前乱挥乱抓。那模样,活活一个老巫婆在念咒语。她这么一来,庙里的人都害怕起来,没有人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动静。我虽然不像村民那么害怕,但心里也有点阴森森的感觉。特别是这个女人嘴里念的东西古里古怪的,真的很像咒语一样。而且边念,还边喷着白沫子。神情显得十分可怖。母亲见我离那女人很近,怕我走过去,急忙低叫道:“别过去,她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我心里一寒。转脸看去,只见那些叔伯们,眼中都透着怪异的神色。母亲慌忙跑过来,将我拉到墙角,并且用瘦弱的身躯挡在了我的面前。“她这是生病了吧!”我小声低估着。我虽然迷信,但却不相信这个女人是鬼上身。看她的样子,又好像在发癔症。当我想要伸手去扶她时,这女人突然转过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她的黑眼球已经完全不见了,只剩下眼白,那阴森恐惧的表情,把我吓得一哆嗦,伸出的手也立即缩了回来。就在我一楞神之际,这个叫不上名子的妇女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她的嘴角边上还残留着白沫子,可是她却连擦也不擦,竟然对我咧嘴笑了一声。此时我就站在她的面前,离她的脸不到二十公分。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她鼻孔里,喷出一道灰气的气体。“小乐,赶紧回来。”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只有这个没有眼白的可怕女人。虽然我的脑子很清楚,可是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感觉就像被鬼附身一样。当听到老妈的叫声后,我精神一震,这才恢复了行动能力。我这半生中,经历过很多次的凶险时刻。有几次甚至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让我如此惊心动魄。小时候,我喜欢听爷爷讲故事。在他们那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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