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烈这一剑直冲大阵,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瞬间刺中半空中的月姥姥,但是这个人影只是一闪,然后就破灭了,这是幻影,月姥姥的本尊已经隐藏在她以幻法形成的阵法当中。
以紫府境中期修为,逼迫得在南荒百宗当中也称得上是一方高手的月姥姥,施展这样的战法,仅仅凭此就足以张烈之名轰传南荒各宗、名扬通玄界。
然而在此时此刻这种状态之下,张烈的心神丝毫变化也无,此时此刻他的身心就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对手。
因此继续御使剑光向前冲锋,冲入阵法当中,剑意剑气剑势亦是越催越盛,凡是阻挡在他之前的幻身全部是触之即碎。
在月姥姥的视角下,在眼前这个年轻道人的身上透出一股难以言表的狂暴、强悍、刚猛无声的扩散辐射出来。
在这种剑心指向之下,那种剑锋所指,山断海分、万军辟易的决绝与锋锐,一时间令月姥姥也不禁为其疯狂剑势所慑。
因此明明知道身为幻法高手,却被剑修剑心如此压迫,战力必降,却又不由自主的采取保守战法,把自己隐藏在幻阵之中,不敢稍稍露出一点的影子。
“哈哈哈哈,你怕了,你怕了,剑斩肉身,心斩鬼神,让我斩去,你的恐惧吧!”
张烈见此哈哈大笑,眼冒红光疯狂无比,勇猛无比,他目光扫视,身边飞转的惊鸿、乙木、水云、火德,玄浑,冥河,光明,七柄飞剑开始各自飞旋化虹斩出。
这些飞剑纵横交错,其上附着的恐怖杀意,令顿时月姥姥的数十幻身开始出现混乱——张烈的炽烈杀意,令本身并无生命的幻身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害怕,躲避,然后,就将原本被它们包围着的本尊暴露出来了。
“啊啊啊啊!”
月姥姥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幻法给出卖了。
一柄飞剑如虹,骤然斩过,血洒长空,月姥姥的白莲法宝进行抵挡了,并非是没有抵挡,然而战斗到此时,它的一切潜能也已经濒临耗尽了,再加上张烈的剑光爆发惊人,剑速奇迅绝伦,白光蔓延之下未能跟上,让这一剑结结实实地斩中了肉身。
惨叫一声,月姥姥的身形下一刻化为一道血光骤然而逃。
连半空当中飘落的那件大片龟裂白莲法宝都根本顾不得了,这种时候还是自身性命要紧。
在这一刻,张烈刚想要身剑合一,继续追杀上去,彻底除去这一大敌。
这一战能赢,完全在于对方战意不坚、首鼠两端,如果让月姥姥完全恢复之后,双方再倾尽全力战上一场,自身未必还能胜得如此轻易、毫无损伤。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刀光如柳叶般迅捷飘过,虚空一划,血色刀气顿时阻住张烈的追杀。
再下一刻,这柄血红颜色的魔刀之上,魔气扩散,凝气成形,硬生生“长”出张家族长张相神,此为刀气化形之术!
“元烈,快走。萧山真人已然渡劫失败,你速速逃走,不管是去中域龙洲还是去东域秦洲,无论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伴随着刀气化形,张相神骤然现身,他伸手按住张烈的肩膀,这样言道。
“……啊啊。”注视着面前的族长张相神,张烈捂着前额,好一阵才从刚刚那种极端状态下脱离出来,在自斩之前,他就已经给自己‘设定’过,当再一次遇到萧师或者族长张相神之时,自身就会从唯剑唯我的状态下自动脱离,这种极端状态便犹如一柄利剑,必要时用一用就可以了,但平常状态下张烈更愿意将它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在脱出的时候,头痛欲裂,这还是沉浸的时间较短,反噬较轻。
“萧师渡劫失败了?这怎么可能?道心、机缘,苦修,师尊他样样不缺,怎么可能,怎么会渡劫失败?”
“而且我走了,族长你怎么办,家族怎么办?”脱出唯剑唯我状态,张烈手捂着前额,因为头痛欲裂有些吡牙咧嘴地这样问道。
“天意从来高难问,更何况渡劫这种事情,有些人道法自然,一生按部就班没受过什么大的劫难就修炼到了元婴境界,有些人艰难险阻,为修行付出自身一切所有,最后却连筑基境界都无法练成,这是没有地方说理的。再怎样努力,老天不给机会也没办法。”
“不说这些了,元烈你快走,记住,只要你还活着,无论是丹阳宫诸葛恪还是北十七宗,没有人敢杀尽我张家之人,你若是死了,张家就真的完了。快走,快走,莫要回头!”
“……”
张烈看着眼前的族长张相神,他并没有再问出族长你怎么办这般蠢话出口。像张相神这种人,他可以死,但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族人。
黄山赤阳谷张家,之所以可以有今日这样的兴盛,不是因为他张元烈,不是因为张传灵在丹阳宫的回护有功,而是因为张家的族人,一直都被族长张相神保护的很好。
无论将要面对什么,张相神都会以张家族长的身份去面对,至死,方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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