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谋政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在我们这种位置,有时就是身不由己……你以为我不想娶伊莉莎?她对我的付出,还有那些无私的爱意,我直到现在都记在心里。”
“我当时也去找过你们,我也想过,就算不能结婚,至少要给你们一个安定的生活。可伊莉莎为了不让我蒙受流言蜚语,隐姓埋名在山村躲了起来,我怎么都找不到她……”
“你以为她离去的时候,我心里不难受?!但我是国王啊……安德烈……我没得选啊……”
珀修斯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哽咽了,安德烈也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压抑了数十年的仇恨在今夜全部爆发,扭曲,疯狂,躁动……可爆发之后呢?留下的只有虚无……
他的肩膀不停发颤,仰着头像孩子般放声大哭。
春去秋来,潮起汐落,凋零的月桂花终有一日会再度绽放,只有逝去的故人,永远不会回来。
亲卫陨落
安德烈无力地瘫坐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珀修斯也是双眼通红,他流泪伸出手,柔声说:“孩子,我们把这页翻过去,好吗?我们是亲生父子,你我相残高兴的只能是那些图谋不轨的野心家。”
“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对方的心结,那就坐下来好好谈。今年以来的所有事,我们都抛到脑后,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你还是我的孩子,我还是你的父亲。”
“我们两个携手,把这个王国建设好!伊莉莎是个善良的女孩,她生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们这么自相残杀,你觉得她……能瞑目吗?”
珀修斯最后这番话就像一记重锤砸在安德烈心上,他的眼神陷入了茫然,不住啜泣着:“妈妈……这样做,对不起妈妈……”
珀修斯热泪盈眶地说:“没错,孩子,相信我,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安德烈咬了咬牙,对珀修斯哭着说:“那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你要把妈妈的墓搬迁到王室陵园,当着群臣的面向她正式道歉,然后发文昭告天下——伊莉莎·塞蒂丝,是第一任王后,凯瑟琳只是继任!”
珀修斯不假思索:“好,我答应你!我们两个一起写昭告,一起把应得的名誉还给她!”
眼看安德烈幽幽啜泣,情绪平静了不少,珀修斯对他伸出手,怜爱地说:“孩子,让我抱抱你……让我生平第一次,抱住真正的你。”
安德烈抹掉眼泪,给了父亲一个阔别已久的拥抱。
“噗嗤!”毫无征兆,珀修斯甩出藏在袖下的小刀,借拥抱之势一刀捅进了安德烈的喉咙。
珀修斯脸上原先的悲悯早已褪去,剩下的唯有狰狞,他捅穿安德烈的喉咙后余势不止,反手将其按在地上,用尽全力在他身上狂捅。
“噗嗤!”
“噗嗤!”
“噗嗤!”
……
现在王宫内部全面失控,城外又有效忠于安德烈的军团攻城,大势已去,唯一的翻盘手段就是将安德烈杀死,让反叛势力群龙无首,只有这样才能重新掌控主动权。
珀修斯满脸都是安德烈身上溅出来的血,却仍在一刀又一刀狂刺,纵使安德烈已经被捅得没了动静,他仍在疯狂补杀。
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亿分之一……他不允许任何变数,更不会给安德烈半点生还概率,势要把他整个人捅烂为止!
就在珀修斯狂刺时,安德烈的“尸体”突然动了,那只大手临空擒住珀修斯的手腕,将其握在空中动弹不得。
珀修斯惊愕地看着眼前一幕,只见安德烈身上被捅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那张沾满血的脸露出阴森诡笑,幽幽地说:“跟我猜想得一样,你果然只是一条满嘴谎言、卑劣无耻的贱狗。”
“刚才我还在想,如果你是真心悔过,那看在这么多年相处的份上,我让你死得好看些,勉强留个全尸。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安德烈的力量极大,很快就把珀修斯的腕关节捏得几近变形,骨骼咔咔作响。
“啊……”珀修斯的面容因剧痛而扭曲,牙龈紧咬渗出了血,他的伤势至今没有好转,根本无法动用太阳之力,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大风都能吹倒的暮年之人,岂是儿子的对手。
安德烈脸上满是扭曲的狞笑,似乎父亲越是痛苦,那压抑了几十年的复仇欲就越容易得到满足,他捏着珀修斯的手腕,故意慢慢发力,将其一点一点折断,就是为了聆听珀修斯垂死的惨叫。
安德烈眼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你的死亡只是一个开始,所有你曾拥有的东西,国家,地位,子民……我会将其全部夺走。所有你曾想要守护的东西,亲人,兄弟,朋友……我会将他们一个一个送上断头台。”
“你就在这痛苦与绝望之中,含恨而终吧!”
……
时至破晓,第一缕晨光终于冲破黑暗,照亮了整座王城,蔓延的血雾也在阳光下散去,将满目疮痍的惨状展露在了世人面前。
由于血雾的掩护,城中疫兽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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