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之际,也许是气氛太过凝重,大家都没什么话,只是凝望着彼此,用眼神传达内心的寄托与力量。
洛娜紧搂着索兰黛尔,迟迟没有松开,不过此时的她很清楚轻重,没有拘泥于当下,而是准备为索兰黛尔去拼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战斗。
最终,洛娜松开了手,注视着索兰黛尔等人消失在缩地术法阵中。
“时间很宝贵,我们也该出发了。”奇诺说完,身边漂浮起了静默金属。
悲风城现在被全面包围,不仅陆地完全封锁,空域也无时不刻有龙骑士和翼兽骑兵巡逻,如果就这么大摇大摆飞出去,必定会被人注意到。
想要不留痕迹离开悲风城,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利用静默金属表面无限光滑、可以反射一切景象的材质,再加上它可以影响重力场、吞噬声音的特性,将奇诺、菲奇、洛娜以及绯夜包裹在里面,趁着黑夜离去。
只要不直接撞到空中巡逻的敌军,夜晚的黑暗以及被湮灭的声音将会成为最好的伪装。
现在是黎明之前,也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奇诺操控着静默金属张开圆弧,将远处的菲奇、洛娜和绯夜包裹其中。
就在这时,静默的流动静止住了,奇诺的声音幽幽传来:“卢戈……”
卢戈看向奇诺的背影,等待他的后话。
静默此时离两人有一定距离,湮灭声音的效应没有完全起效,只让奇诺的声音变得模糊,却还是能分辨出来他的话语。
“我在多古兰德之巅等你。”
奇诺说完,大步走入静默金属之中,三人一龙被彻底包裹,升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此行要么逆天改命,要么……化作尘埃。
至暗前夜
残夜即逝,破晓将至,一切都浸在朦胧中,东方升起的朝阳冲破黑暗天幕,点缀着这片古老的土地,将悲风城照耀出勃勃生机,让人不禁迷离。
卢戈站在城楼最高处凝望远方,充满活力的朝阳倒映在眼中,却始终照不亮那抹灰暗与深邃。
因为他知道,再美的天象在此时都是虚妄。
时至清晨,换岗的时间到了,昨夜的哨兵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去,迫不及待要沉入梦乡,新的哨兵携带武器与望远镜站到城头,接替了守护同伴的职责。
“卢戈大人!”突然,甜甜的呼唤声从卢戈背后传来。
卢戈回头看了过去,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穿着作战服站在那里,微微晨风吹拂着她泼墨般发丝,细腻的面颊显现着苹果般可爱的淡红色,一如新生的太阳般充满朝气。
此前起义军人数众多,要认全每个人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少女卢戈有印象,她的名字叫“露塔”,是第一批通过考验、进入独立空间参加武装训练的奴隶,一直以来刻苦勤奋,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卢戈对她点头以示问候,说:“不要叫我大人,你已经不是奴隶了。”
露塔眨眨眼:“那你呢?你现在还是奴隶吗?”
卢戈莫名奇妙地说:“我当然不是。”
露塔笑着说:“可你还是会称呼‘奇诺大人’啊。”
卢戈被整无语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称!”
露塔的语气颇为顽皮:“我对你也是发自内心的尊称~”
卢戈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不过你,行了吧。”
露塔笑嘻嘻地站到卢戈身边,她拿起望远镜遥望着地平线尽头,声音也沉了些许:“王国军随时可能发起进攻,对吗?”
卢戈:“是啊。”
露塔:“卢戈大人,你怕不怕?”
卢戈沉默了一会,喃喃说道:“也许吧。”
“我一点都不怕!”露塔看着远方,朝阳在她的笑眸中熠熠闪耀,“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活下去的意义?”卢戈嘀咕着。
露塔叹了一声气,语气有些惆怅:“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活着?”
“我作为奴隶,生活单调且重复,每天睁眼就被赶着上工,一直干到晚上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又是完全相同的一天。”
“我所创造的东西,不管是种出来的粮食,还是编织出来的手工品,都和我无关,每天所能获得的报酬仅仅是可以多活一天的口粮。”
“我的存在跟没有生命的工具一样,就像农田里的一把把锄头,哪天被那些贵族老爷用坏了就换新的……世间的一切纷繁都不属于我,既然如此,我活着还是死了似乎没有区别。”
露塔伸出手在面前启张,五指微微合拢,仿佛是在触摸指缝间洒进来的阳光,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直到加入起义军,我才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这么说也许很矫情——我活着,是希望能改变这个世界。我不想这片土地上再有谁和曾经的我一样,生来卑贱,低人一等,我不想再看到世间再有压迫与剥削。”
“哪怕这条路很困难,很漫长,充满鲜血与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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