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大师沧桑的声音响起,听着又使人颇为宁静,“你先下去,女施主请上前一步。”
姜皎压下心中的那份不安,缓缓朝慧空大师走去。
只见眼前的人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姜皎。
还未等姜皎说话,就率先说上一句,“施主被事情所困,无法解脱。”
姜皎一听,眼眸一亮。
连忙寻问,“大师可是瞧得出?”
然而慧空大师摇摇头,“天机不可堪破,施主面带愁容,想来因事所困,不才,贫道恰好能看见,施主似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上,可却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会让施主在夜半梦回之时,看见些什么东西。”
姜皎听着心思更加通透起来,看来,慧空大师应当能解决了。
“可有破解之法?”
慧空摇头,“暂无,施主的梦境,不似一般俗物,且若想堪破天机,实在是太过困难,不如顺其自然,依照世间万物皆有的命数来办。”
一直到出了慧空大师的禅房,姜皎还在琢磨方才慧空大师说的话。
慧空大师的意思难道是:这件事并不是个坏事,只要顺从自己的心意,便不会有梦中的事情发生?
出了院落,慕听烟与阮桃站在外面等姜皎。
见她姣好灵动的容颜上,多了一分沉思,慕听烟过去问她,“大师可有说什么?”
姜皎看着慕听烟点头,将方才大师说的话一字不动地讲给两人听。
阮桃也道:“若是如此说来,这梦境竟然还能帮姐姐做成想要的事情?但既然姜酿的事已经解决,如今的梦境还有什么是没有做成的呢?”
姜皎也得不到答案,可既然都说了不是坏事,遵从本心就好。
深吸一口气,姜皎用轻快的声音道:“谁知晓是怎得一回事,但是既然得知不是坏事,也能放心许多。”
两人都点头,三人朝着山下走去。
后面,沈随砚与段祁卿看着三人离去的背景,段祁卿道:“你瞧,我并未骗你。”
沈随砚面上沉稳,可狭长的眸子变得愈发地深。
他甩着衣袖进去,小沙弥见到他赶忙道:“师傅已经等到施主许久。”
沈随砚点头,先一步踏进去。
里头还留着姜皎身上的花香,沈随砚不动声色的攥紧手,站在慧空大师的面前。
慧空大师对沈随砚倒是热情许多,伸出手道:“殿下请坐。”
随后慧空大师又道:“听闻殿下大婚,还未来得及恭喜殿下。”
沈随砚抬手,“大师有礼。”
然而慧空大师却说:“方才的女施主,想必就是殿下一直以来想要庇佑的人吧,我瞧见她身上佩戴的平安福,那是殿下为她所求。”
在慧空大师跟前,沈随砚毫不掩饰,“是,为她所求。”
随后沈随砚又不紧不慢的问着,“刚才她来,所为何事,不知大师可否能告诉一二。”
慧空大师轻敲木鱼,殿内又出现熟悉的声响。
他苍老但又似是从远方传来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在沈随砚的耳中出现,“被梦缠身,却又不是噩梦,天机如此,世人皆有命数。”
与跟姜皎说的话是差不太多,但是沈随砚却品出其中的几分意思来。
看来,当真与他想的重合到一起,只是不知,姜皎是何时开始做这样的梦,又是因为什么才做,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走出慧空大师的禅房,沈随砚也并没有将这些问题给悟透。
段祁卿摇着扇子,凑过来道:“方才那人,当真是你的王妃没错吧。”
沈随砚没直接说:“你想知晓的,我会去问我的王妃。”
等的就是他这么一句话,段祁卿又想起刚才的身影,实在是心痒难耐。
不知小娘子究竟有没有婚配,便是有,也迟早都是他的。
从林清寺回来后时辰就已经不算是太早。
姜皎直接回了府上,沈随砚倒是一直坐在桌前等她用饭。
看见饭食都变得有些温凉,又想起自个从前的心思,姜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夫君今日一直都在府中?”
沈随砚默不作声地翻书,轻“嗯”一声。
“夫人回来,不如先用饭。”
今日姜皎格外的乖顺,沈随砚说什么她听就是。
席间,沈随砚倒是没有比从前有何不同,但姜皎却始终觉得,他看向自个的眼神有些奇怪。
就好像在等待着猎物上钩,只等一击毙命的那种的寒凉感觉。
姜皎几番想要张口,但是都咽回肚中。
倒是沈随砚先道:“夫人可是有话同我说?”
姜皎连忙摇头,“没,只是想起教慕姐姐的花样,总是觉着还差些什么。”
沈随砚道:“不如夫人,明日再去一次?夫人绣工如此好,若是不对岂不是可惜?”
姜皎总觉着他话中有话,好似想要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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