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这才又送回来。
姜酿靠在软枕上,面色苍白,眸中看着婢女怀中抱着的孩子,眸色复杂极了。
姜皎进去,只看床上一眼,就走至婢女的跟前。
是个男孩,确实一如同侯府最开始算计的那样。
姜皎轻声说:“给我吧。”
婢女小心将孩子放在姜皎的手中,孩子倒是很乖巧,不哭也不闹。
姜皎秋眸中多了一分柔情所在,轻轻拍着孩子。
房中一时间无话,周氏抹着眼泪,“如今孩子生下来就好,酿酿你也无事,只是你是如何与崔端起了争执?”
姜酿的手握紧帕子,过了好半晌才开口,“他近些时日总去烟花柳巷,花的银钱也甚多,公爹知晓就不许账房再支给他银钱,他——他就动了我嫁妆的主意,恰好那时柳枝去小厨房帮我煎药,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进去,柳枝自是不肯的,崔端那个混账羔子,分明身子已经坏了,还要折辱柳枝,被路过的婢女看到,赶忙告诉我,我赶到时,还好柳枝无事,崔端也没拿的了嫁妆,我同他就生了口角之嫌,后他推开我,直接拿了几支珠钗走,我动了胎气,才会如此。”
周氏听完,恨得不像样子,“他竟敢——竟敢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姜酿哭的不行,却又怕吵着孩子,“母亲,不是我不想同他过日子,可如今这日子要怎得过得下去啊,崔端已经成那般,你不知,侯府的中匮是我掌着,虽明面上是好听的,但侯府早就已经败落,二房三房更像是吸人的蛀虫,我已经拿嫁妆填了不少的空缺,母亲,难不成我往后的日子就要这般过。”
姜皎心中听着也不是滋味,哄着怀中的孩子,眼眸有些发酸。
姜酿倒在周氏的怀中,周氏帮她擦着泪,自个也淌着泪。
姜皎看见她二人这般,十分的不是滋味。
好好的丞相府的嫡女,竟被侯府一家欺辱成这般,当真是窝囊极了。
看着孩子沉睡的面孔,姜皎慢慢开口,“你可知,今日你同崔端争吵早产,其实并不只是这一个原因。”
姜酿发怔,“二姐姐,这话是何意?”
姜皎眸中难得有怜惜所在,抱着孩子站起身,“你素日喝的安胎药中,被人掺进去活血化瘀的药,索性药性不大,且你又并未喝足全部的药量,这才无事,不然,若是真等到你正常生产的时日,早就血崩难产而亡。这些,都是方才太医告诉我的。”
周氏倏地站起身,“我要去同他们拼命,他们真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孩子突然间哭了起来,搅乱周氏的步伐。
姜皎也拦着周氏,“母亲,如今尚未弄清楚事情原委,只怕侯府是不会承认的。”
她哄着孩子,姿势并不太熟练。
姜酿开口,“二姐姐,将孩子给我吧。”
姜皎看她,脸上是淡然的,可是眸底,却藏着恨意。
姜皎将孩子放进她床榻边,或许是感受到母亲的气息,孩子很快就安静下来。
周氏也在这时冷静下来,坐在桌旁不停的啜泣,“开始时我就应当坚持不让酿酿嫁过来,如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他们家还想害命不成。”
突然间,姜皎想到一个人,开口问着姜酿,“外室的孩子,如今在何处?”
姜酿从孩子的面上抬起眼,“在婆母的院中养着,她想要过继在我的名下,但我没遂她愿,便只好养在她那处。”
姜皎点头,看来,她猜的应当是无错的,果真是她所想的模样。
但事情尚未查清楚,不好贸然开口。
姜皎看着房中的人,平日中如同黄莺婉转的音调今日也没那般动人,“三妹妹,和离吧。”
姜酿拍着孩子的手突然间就停下来, 周氏抹着眼泪的手也是一顿。
姜皎轻缓着开口,话不仅是说给姜酿听的,也是说给周氏听的, “你嫁进侯府的这半年时日, 外头的传闻没有一日是停歇的;如今你生产是险遭人暗害, 倘若侯府当真对你有心, 又如何能不注意你每次入口的东西。”
说着说着, 姜皎朝后头看一眼, “崔端自被绑回来, 从未关心过你, 哪怕你生下他的孩子,他也未曾瞧过你一眼, 这般的夫婿,倒是不如没有的好。”
姜皎的每句话都戳在姜酿与周氏的身上, 后头她只说让姜酿与周氏好生想想, 自个先出去。
不料一出去就撞见沈随砚在廊檐下坐着,抵着头看姜家与侯府吵得正厉害。
他倒是还有闲心看戏, 疏不知屋内屋外吵得都已经不像样子了。
“夫君倒是好兴致。”姜皎柔柔又带有一丝哀怨的声音从沈随砚的背后传来。
沈随砚的唇角勾起几分,大掌朝后一探就握住姜皎纤瘦的柔荑。
天儿已经暗下来,婢女们将一盏盏灯笼取下又点上烛火。
两人在静谧的角落之中, 当真如同做着什么一般。
姜皎背后是烛光跳动, 身前人的黑眸中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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