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用拿着绣帕的手拍着姜皎的手背,“不过一会儿也就见着了,如今啊,他正在前厅呢。”
自从得知宁司朔也来了宴席之上, 姜皎的心头也有几分的雀跃。
这些时日的烦闷都在此刻扫空不少,与旁人说话看着都灵动许多。
落座入宴时,慕听烟与阮桃也顺势坐在她旁边。
慕听烟瞧着仍旧是那副做事不紧不慢的样子, 阮桃多了几分的胆怯与沉冷, 没有从前的骄矜气在身上。
姜皎看到, 不免问她, “怎得了?可是段祁卿的事还未曾解决好?”
最近这些时日相见甚少, 阮桃也很少与她们说这些事情。
阮桃看着姜皎的面容, 倏地眼眶都开始泛红。
“姐姐, 我可能不得不嫁给段祁卿了。”
姜皎听完一惊, 与慕听烟对视一眼后,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阮桃手中拿着竹筷, 但是半天也没碰席面上的菜,反倒是泪水都开始打转, 连手都有些抖。
“怎得一回事?”姜皎用帕子帮阮桃拭泪, 看见她这副模样,心头也是不好过的。
阮桃指尖捏的都泛了红, 又怕搅扰旁人,啜泣着小声道:“哥哥一直被停职在家中,伤势也不见好, 你们也知晓, 我们只是小官,哪里招惹的起上柱国那般人家;父亲与母亲面上没有说过什么,可是背地中不知叹了多少口气, 如今哥哥并未当值, 全家只靠爹爹的俸禄活着,哥哥还要吃药, 实在是熬不下去。”
慕听烟听完,将竹筷朝桌上一放,冷眉说:“这人还有没有王法,正常求娶不成,便来这一套,当真是可恨极了。”
阮桃听见这些,泪珠滚落的更加厉害起来。
姜皎也实在听不得这些,段祁卿,当真是过分了。
阮桃用帕子胡乱将面上的泪珠擦拭干净,“听闻今日段世子也要来,我会同他说清楚,不管他是想如何,都是好的。”
慕听烟轻声道:“你放心,我们陪着你便是。”
两人都没有提出要给阮桃些银子度过难关,一来知晓她虽娇弱,但却十分的有风骨;二来,纵使这一次给了,下次又如何,阮桃后头还会不会与她二人开口都是一个问题。
姜皎也敛了心思,下意识朝主位看一眼,正巧看见姜酿的目光传来。
孩子应当是累了,被乳母抱下去。
姜酿犹豫再三,还是起身朝她这处走来。
看见阮桃与慕听烟,姜酿打声招呼,“两位姐姐安好,二姐姐安好。”
此时阮桃与慕听烟正是烦着的时候,也没什么空与姜酿在此处说话。
姜酿缓缓坐下,如今她气色要好了不少,没与从前那般憔悴。
犹豫许久,姜酿还是开口问,“可是阮姐姐遇到什么麻烦事?”
姜皎不好将此事给说出去,只道:“也不算是麻烦事,小女儿家难免有苦恼。”
插混将此事给掀过去,姜皎问她,“孩子的名字准备何时起?”
一提及孩子,姜酿面上倒是透出一些少有的慈爱,也带着些淡淡的笑意来,“父亲已经在着手准备,应当是快了。”
姜皎点头,“那便好。”
从身后的榴萼手中接过木盒,姜皎递给一旁的姜酿,“方才人多,没顾得上给你,就当是我这个做姨母的一点心意。”
姜酿看着木盒,有些迟疑地拿过来,垂下头,虽未曾打开看,但是看见木盒上面的花样,是最好的师傅才能雕刻出来的,心头不免塞了许多的话。
心头有些堵,姜酿慢声道:“二姐姐,从前我——”
可姜皎却用帕子掩唇,直接将她的话语给打断,“欸,你也说了是从前,若是你今日不说,我早就忘记此事。”
姜酿看着姜皎的模样,还如从前闺阁中一模一样,没有半分的差别。
便连她说话时,微微上扬的语调,都是相同的。
姜酿点头,“二姐姐说的是。”
她明了姜皎的意思,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哪里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席面之上散的差不多,许多夫人就又去到后院中喝茶闲谈,姜酿这个主人家自是不能走的。
姜皎与周氏说一声后直接与阮桃还有慕听烟朝前院与后院中间的院子走去。
自幼生长的府邸,定然是比旁人要熟悉的。
姜皎边带着两人朝那处走,一边说:“一会儿我寻个小厮去前院传话,段祁卿自然是会来的,他如今想要去娶你,而阮妹妹又是如此的态度,今日相邀,段祁卿不会不来的。”
阮桃点头,如今她哪里还管得了是不是会有人瞧见。
再如此下去,就要进上柱国那样的人家,段祁卿如此纠缠下去,只怕外头的人会说的更加难听些。
一想到卧病在床的兄长,还有父亲发间逐渐生出的白发,阮桃更是难受。
去到小院子中,姜皎将阮桃扶住石凳上坐下,“你在此处坐着,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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