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切,无趣。”
撂下这句话,周昌明边抽烟边离开了。我用手挥动鼻子周围的空气,一面快步逃离。烟味太讨厌了,抽烟的人难道都没有自觉性和同理心吗,怎么都爱和人“热情”地“分享”他们手中的烟,要说被困的日子里最受不了什么,当属无处不在的烟味。我往二饭(二号饭堂)走,躲在上风位避开烟味,突然响起一声喇叭声,往前看,一辆大巴车停在二饭门口,杜莱优正向我招着手。回想起吕美娟的话,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变得模糊。心里的抗拒让我不愿上前,我本能地想逃离,可我又能逃去哪,难道我要抛下杜莱优一人吗?还是走过去了。“咋的啦,怎么走路摇摇晃晃。”看着杜莱优的脸,很难想象在她身上居然发生过如此惨不忍闻的事情。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也是一种痛苦啊。“没事。你在运送物资?”杜莱优指向二饭,“先搬二饭的,再搬三饭的。”我看到十几人在二饭进进出出,手里提着的东西啥都有,恨不得把所有物资都搬去一饭的阵势。“呐,给你。”杜莱优递过来一个火红身、青绿蒂、外皮光鲜亮丽的西红柿。这乃是稀奇物啊。现在吃的蔬菜以土豆、番薯、发的绿豆芽、洋葱、芋头等为主,富含水分又含膳食纤维的西红柿可比黄金珍贵多了,不对。现在什么都比黄金珍贵。可能是看我许久没反应,杜莱优把拳头大小的西红柿吃过一半又递过来。她是误会了,以为我是要和她互相“让梨”而迟迟不接,所以她直接咬掉一半,用至简的方式让我无法推托,真是温柔至极。“敢嫌弃。”“不是。”我接过吃了起来。杜莱优解释说农学专业的研究生搞了一片试验田,想着近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也该长些能吃的植物,所以绕路去了一趟,除了摘到十斤左右的绿叶菜还发现一株野生的西红柿,只结一个果,就是我现在吃的这一个。“好吃。”我奋力挤出这两字。实际连味道是咋样我都没心思品尝。西边的天上压过来一片一望无际的乌云层,天空渐变暗淡,时不时有几股强劲的怪风乱吹。杜莱优他们争分夺秒,又运载满满的一车物资离开了。我呆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杜莱优,难以压抑心中的情绪。七天轮回、穿越到末世的未来,难道杜莱优在原世界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吗,为何命运要让她再经受这些磨难。杜莱优越是优秀,我越是恨命运的不公,恨得我从心底咬牙切齿。该死,该死,该死。雨淅淅沥沥地下,落在脸上像被羽毛轻抚。西红柿的后味这时浮了上来——酸溜溜带点甜。我无所事事地在外头闲逛,不知道要去哪,就是想走一走,漫无目的地走一走。有时我会怀疑我是得抑郁症了吗,为何情绪轻易就会低落,但有时我又不敢坚定这个想法,因为怕为无为找到了借口。一直走,走了大概一个钟,我的衣服已湿透,雨水顺着发尖滴落在眼前。拭去脸上的雨水,我用脚探了探把校园和绿电切割了的圆形边界线,往外就是原始森林了。左右看去,边界线的弧度富有极致的美感,不是偶然的产物,这是符合数学标准的,我若不是无神论者,该相信有上帝的存在。瞅向左边那栋离我十米远的建筑,能看到圆形边界线在立体层面上对校园的切割,也不知道往天上延伸多远,反正五层高的建筑其中一个角被削去形成平滑的圆弧立面,里面的房间结构一览无余。踏出边界线外,无任何异常。本想着沿边界线走一圈,可天公不作美,微微细雨骤成大雨之势,无目的的行走只好到此为止。往回走没几步,忽听一股怪声从后方的原始森林中传来,回头眺望,只有层层叠叠的参天大树,看久了,越感阴森诡异。终于明白覃达聪他们为何会质疑歌德诗,在复制粘贴似的森林里,换谁也觉得自己是迷路了。天空更暗了,像到了晚上,身体湿得更彻底,体感温度急剧下降,容不得我过多停留。从小路准备转入大路,远远地就瞧见左前方有一大群小动物狂奔过来,把马路都沾满了。以为是成群的老鼠,待我看清时,才发现奔向我而来的不是什么小动物,那是水流推着沉积的树叶向前。我再次回头,果然,后方也有涓涓水流带着枯叶奔涌将至。听到的怪声是水流的声音!!!建筑物跟随我们来到未来,但排水系统没有啊,覃达聪说过,在原始森林生活了这么多天没有看到过河流,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区域排水性可能极差,以现在的雨量怕是会发生洪涝灾害。之前我说过,能再次困住我们的只有外来人,看来打脸了,这次说不定要被积水围困。不行,我得赶回去告诉他们把物资搬上二楼或更高处,不然又要发生难以想象的惨剧。瓢泼大雨突变滂沱暴雨,玻璃珠般大小的雨珠打在身上,给身体增加不少的负重,眼前的能见度降低,好在地图在心中,不怕迷路。大路前面有一段地势比周边低,积了不少雨水,以防万一,我抄了右前方的一条远路。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直达b区女生宿舍和b区男生宿舍。大一的新生今年被安排在这两个片区,算是比较偏僻的位置,若是刚才沿着圆形边界线往左手边走,会途经两个片区的外围。又走了一段距离,还有几步路就到b区男生宿舍,男生宿舍没有围栏阻挡,看着巨人般挺立的宿舍楼我真想躲进去避下雨。之前盼了许久的雨水这会毫不吝啬地猛下,在不需要的时候才来,可不是玩弄人吗。还有这气温,像翻了个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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