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不就简单了吗。
他前两天就该这么干了!
想着给他们留点面子,结果生生白耗了三天在这,他亏死了。
“纪纶!!”
眼看他来真的,大门近在咫尺,终于来了个认识的。
“你应该叫我什么?”他转身故意挑眉一笑,“我记得你还没从风纪委离职吧,凯文?”
气势汹汹赶来的凯文一噎,话到嘴边咽下,扯起笑脸先叫了他一声“委员长”。
那笑完全没他在新阳的阳光开朗。
这是装都不装了啊。
“你要去哪?”
“我的自由。”
“我替少主问问。”
“哦,我回答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纪纶作势转身,凯文连忙软下口吻。
“你不是不能出去,少主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你出行带着府里的人,整个顾公馆和黎王城都随你去。”
呵!
纪纶压不住气冷冷一笑。
凯文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到这他就来气。
第一天刚到他就提出要一个人四处转转,摆脱守卫后,想趁机见到顾容与,说明他急着离开。
结果顾公馆就是个迷宫,还是个阴森诡异的迷宫。
那个幽暗冷肃,死气沉沉的,差点没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遇到一个藤蔓爬满院墙的院子时,他还听到一阵神经质的笑声。
过去一看,一个温柔会笑的重胤正和门内人柔声细语说着什么。
那阵莫名笑声大概就是门里的人发出的。
不过这不重要。
他至今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温柔会笑不面瘫的重胤啊,这不更吓人!
“你就偏要走吗?”凯文一句话打断他思绪,不等他开口,他烦躁似的来回踱了几步。
“你要做的事,哪次他没帮你解决,你要救的朋友,他也帮你救了,还要怎样?”
凯文就差把你“非要出去趟这趟浑水,能不能乖一点听话”摆到台面上来了。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待在顾容与身边,所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轻易就能获得。
而纪纶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需要做,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在他身边。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凯文看他已经十分不客气。
他的不假辞色和烦躁,以前都没给过纪纶,忪怔后他神色坚定,“这不一样。”
他承认顾容与对他的帮助,也感念他的庇护,但这不能成为顾容与限制他自由的权利。
“反正…我今天必须得离开。”原想跟凯文好好解释,转念一想,凯文就是只在乎顾容与的那种人而已,他说再多凯文也不会想理解。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走吧。
身后无人追来,惊奇得他差点回头,一道磁哑的嗓音蓦然出现,真的将他转过头。
“纪纶,何必任性。”简单披着大衣的人长身玉立在院中连廊,轻飘飘的口吻,仿佛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忍不住皱眉,“我不喜欢这里。”
周围一圈屏气敛息的佣人微微抬眼,似为他的直言不讳震惊。
片刻自知失礼,迅速低眸。
顾容与缓步朝他走来,温柔的语气,温柔的动作幅度,指腹抹过他眼尾,“你迟早要适应这里。”
周围人在纪纶不知不觉中消失。
片刻,他脚步轻轻一退,从这温柔的假象中回神,拧起眉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微咬的唇角似是不甘,看着终于现身正视他的人,其实还是未将他的态度放在眼里。
这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地下溶洞前的灵魂。
他看不到那副真实的一面,更谈不上看透现在的顾容与。
思及此,他眼眶竟然酸涩起来,暗唾一声自己不争气,语气不自觉严厉,“你没必要做这么多,反正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不就是……”
既然顾容与收回了那一步,他也不介意摊开来讲。
他能提供给顾容与的利用价值不多,顾容与想要就拿去好了。
他确实欠顾容于很多。
从第一次从教官手下救下他,地下赌技场为他教训给他下套的经理,后来还从盛昊焱那里带走他,让他免于欺辱。
一直到公审时及时送来华城主手书,让他的筹划不至于功亏一篑。
甚至他面临无休止的审问之际,也是顾容与提前安排人保他出去。
这些桩桩件件,他没有忘记分毫。
可另一方面,要说顾容与为什么待他如此上心,是因为某些纯粹的感情吗?
谁信。
还不是源于他突如其来的分化。
既然如此,他也放任他三番两次的亲近,反正顾容与要的不就是他的信息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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