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简单吃了两口垫肚,他就趁着大理寺卿接替主审的时回府洗漱。
苏婼听闻后追到了正院,可巧黄氏也在徐氏屋里,打了声招呼,问起黄氏这么早?黄氏就叹道:“听说昨夜里的京城整夜都不安宁,又是官仓着火,又是地库失窃,后来居然还拿了个反贼,我哪里睡得着?想着咱们家不正好在地库里布机括么,赶紧过来看看,到底怎么着了?这不,大嫂正跟我说呢。”
黄氏左肘支桌歪身坐着,双眼下两团老大的黑晕,看得出来确实没睡好。
苏婼道:“地库里没事,兵器都追回来了,罪犯们都已抓获,只等审判了。”
黄氏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苏婼笑道:“我这不也是听说的么。”
黄氏嗔道:“这丫头,消息倒是灵通。”
徐氏也跟着叹气:“我也没料到竟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常家竟然是反贼,早前……”说到这里她看了黄氏一眼,把话打住了:“这真是天保佑。”
曾经高高在上的常蔚,原来竟是个包藏祸心的大奸臣,连官仓放火,联合朝中将领盗取兵器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人怎么能招惹?那苏祯竟然还跟他们来往,还差点就通过他们家入营了呢!
要是苏绶当时答应了,那苏家到时候还说得清吗?
徐氏第一次庆幸多亏了苏绶这番“优柔寡断”,没有痛快答应下来,不然这时候苏家可不是摊上了大麻烦!
也不是非他接手不可
黄氏听出了徐氏言外之意,当下清着嗓子,脸上讪讪地。
“大姑娘,老爷在书房,听说大姑娘过来了,请您过去说话呢。”
银杏打起帘子进来道。
苏婼站起来:“三婶伴着太太说话,我先过去。”
出了门口,门下丫鬟正端着托盘,是一盅汤,两样点心,还有一壶茶,猜想是给苏绶的,便伸手接过:“我带过去吧。”
苏绶梳洗之后,一脸倦容褪去许多,看到苏婼进来,他问道:“昨夜里韩世子带着你去地库,听说后来你们还追着马车去了南郊的山上,你没受伤吧?”
“我有火药在手,而且禁卫军来得很快,没有受伤。”苏婼把托盘放在案上,看到他手下的卷宗,说道:“方枚还活着吗?”
“抬下来的时候快不行了,好在皇上有预见,早派了太医半路来迎,救下来了。昏迷了一两个时辰后,已经醒过来了。”
“此人真是死有余辜,只不过眼下确实还不是他死的时候。父亲,”苏婼忽然放缓了声音,“待你们审问他完毕,我能去狱中见见他吗?”
“你见他做什么?”
“他在山上说,他见过我母亲。我问他细节,他又说不记得了。我觉得他有所隐瞒。但这属于我的私事,是我们的家务事,母亲的死因还没有立案,你们大理寺应该不会管审问这些吧?”
苏绶凝眉:“我们苏家与方家从无往来,你母亲也不爱四处结交,常走动的也不过那几户人家,他确实没有理由见过她。”
“所以我能去吗?”
苏绶点点头:“介时你听我的安排。”
“好。”
一个话题结束,屋里有些过于安静。
父女俩打从重逢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样平心静气地说话。
苏婼给他斟了杯茶,说道:“父亲唤我来,是有什么话要问?”
“因为昨夜里地库被盗,皇上早上下旨,让工匠们加快进度完成机括改建。但是昨夜被你动过的几处机括,天工坊的工匠早上到达之后却不知该如何开启,所以,需要你把改过的地方指点给他们。”
苏婼恍然,连忙从桌案上拿起纸笔:“我来画图样给他们。”
苏绶看着她利落提笔的右手,说道:“祈哥儿近来技业修习得如何?”
“还挺用功的。我让他把基本功全部重新捋一遍。将来接掌天工坊,他这么半吊子的功夫可不行。”
苏绶把茶端起来:“天工坊,倒也不是非他接手不可。”
苏婼顿了下,抬起头来:“他是嫡长子,不让他接?难道让礼哥儿接?”
礼哥儿还在襁褓里呢!再说苏祈怎么说也是原配嫡子,虽说她与徐氏情份好,但他放着苏祈不立立苏礼,明摆着就是在苏家埋祸根。再说传出去这叫什么事儿?他还嫌他这薄情寡义的名声不够难听吗?”
苏绶听闻却温声道:“此事不急,晚些再说。”
一副压根就不值得忧心的样子。
苏婼低头画了几笔,忽然凝默了片刻,又说道:“有件事我想问问父亲。”
“何事?”
“昨夜里那场大火来得急,根本没有任何迹象防卫署那边会有祸事,更没有线索表明常蔚想要针对苏家,父亲是怎么在那当口想到提醒韩世子去提防防卫署出事的呢?”
苏绶停住手势,目光直视着桌面,忽然不知在想什么。
苏婼又说道:“听说韩世子在捉拿到常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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