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勉强道:“一定要?这样?吗?”
萧枝雪假装听不懂,给他倒了一杯茶:“怎么了,心虚了?”
段知珩抬眼:“你明明不能喝牛乳,何必强求。”
萧枝雪却捧着脸颊笑道:“我记着知珩哥哥第一次给我盛了一碗牛乳,我特别高兴,高兴到?回了未央宫,吐了一天,肚子很痛,生了一场病,晚上还吃了我不爱吃的菜,知珩哥哥你知道那一天,我有多难受吗?”她顶着一张极致无辜的脸,犹如山间最纯善的精魅,最美好?的面容,最无力悲伤的话。
段知珩心在滴血,他自虐般在心间重复这些话:“我当时?真的不知。”
萧枝雪笑的更欢了:“是不知?还是不愿意去知道?”
然后她凑近段知珩面前,惑人双眸发出了疑问:“这…便是你所说的爱么。”
正巧小二把还冒着热气的牛乳端了上来,浓烈气息扑面而来,萧枝雪搅了搅推到?他面前:“你慢慢喝,走了。”说完便心情畅快的起?身利落离开了。
段知珩无力的看着眼前的牛乳,垂下了头,这些无法?抹去的过往会如同炸药一般横亘在二人之间,只要?他想凑上去就不得不被迫听着她说这些话,也是她在变相?的逼迫他离她远些。
可是怎么办呢,哪怕如此自虐,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放手,若是她愿意,在他身上插一百刀他都不会说什么,是他把她弄丢了。
段知珩放下钱后起?身离开了,离开前打包了一些蜜枣糕和地瓜粥,往萧府而去。
面对萧枝雪咄咄逼人般质问前世之事时?,段知珩总是如同蚌壳一般无法?反驳,连最基本的誓言也无法?说出来,他想说,这些以后都绝对不会发生了,他以后会好?好?爱她,只有她一个妻子,她想去哪里他就陪着她去哪里,不必守那些束缚的规矩,无论是隐于市还是走遍山海他都可以陪着萧枝雪。
可是这一切在萧枝雪满怀警惕的不信中,显得如此无力和轻飘飘。
萧枝雪坐在院中扇着药炉,袅袅药香充斥在院中,萧靖轩躺在竹椅上悠然吃着葡萄,时?不时?使?唤萧枝雪帮他拿些东西?。
小梨手上挎着一个食盒进来,欲言又止的瞧着萧枝雪,可惜萧枝雪专心扇扇子,笔尖蹭了一块灰尘毫无察觉,萧靖轩眼尖着,伸出手臂招呼道:“拿了什么好?吃的了,来来赶紧给我瞧瞧。”言罢叫小梨给他摆出来。
小梨打开食盒,食盒里放着一碗地瓜粥和一盘蜜枣糕,还冒着热气,喷香扑鼻,混着药气有股别样?的味道,萧靖轩端起?地瓜粥砸吧砸吧,随即皱眉瞧着蜜枣糕:“这点心谁准备的,不知道病患不吃甜?”
随即拿了一个塞在萧枝雪嘴巴里,萧枝雪正全神贯注的熬着药,猝不及防嘴巴里被塞满,绵密甜润的点心入口即化?,她面无表情的嚼了嚼,尝出了是方?才?那家的味道,想吐已经来不及了,便只得恨恨的咽了下去。
当天祝钦饶下了值便来萧府赔礼,对着萧靖轩连连道歉。
萧靖轩摆摆手:“无妨,莫自责,庄子可巡完了?”
祝钦饶正色:“都巡完了,没?什么别的事,接下来几日,太子殿下叫我全权代表萧大哥,有什么跑腿的唤我就行,只是一些动脑子的我不大擅长。”说完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萧枝雪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因着在院子里熬了一下午的药,她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祝钦饶瞧着微微红了脸,萧靖轩瞅着萧枝雪傻乐的样?子,二人明显对不上的频率叹了口气。
瞧着钦饶对容容很明显的有感?情,可容容那一根筋,怕是还没?开窍,觉着钦饶与她还是青梅竹马之情,后有太子对她痴心不悔,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萧靖轩绝对是支持萧枝雪嫁到?祝家的。
从主观来说,他明白那一声放弃皇位的份量有多重,从古今来,还未有一位储君因耽溺情爱而放弃江山,萧靖轩应该瞧不起?的,男儿当为社稷、为百姓做出奉献与牺牲,寒窗苦读十余年?不是让他最后为了一名女子而放弃的。
可一想到?这女子是萧枝雪,他就有些无力,人都是双标的物种,别人不行自己?行,若是之前,他会觉着这番举动怕不是要?把萧枝雪置于千古骂名的地步。
可现在他是相?信段知珩能安顿好?一切,罢了罢了,他们的事随他们去好?了,自己?之事还未曾有着落,萧靖轩玩世不恭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裸着上身,只着一件松松的亵裤,垮在腰间,大马金刀的坐着,沉沉视线望着宣平侯府的方?向。
萧枝雪无声的流泪
五月里, 天光破晓,蔚蓝天际上一块块浮云四散,光照强的刺眼, 穿透窗棂, 落在地毯墙壁上?, 形成一块块暗影,日影浮动,极为清丽。
今儿个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萧枝雪推开门, 刺目的光线照的她猝然睁不开眼,她?的心情极好?, 因为今日京城会发生一件大事。
据说昨日宫中家宴, 影王殿下私带了一名女子安置在宫内,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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