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贼眉鼠眼的汉子好似被打怕,捂着脸委屈道:“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不信咱们等着,你看明日那些东齐的人会不会进城,到时你就知道老将军管不管咱们。”
&esp;&esp;高瘦汉子火大,抬手又要打,“你还敢诋毁程将军,看我不打死你个泼皮。”
&esp;&esp;被打之人急忙躲开,分开人群往外跑,跑出几步回头放狠话道:“咱们走着瞧,看看是你对还是我对。”
&esp;&esp;“你还敢说,老将军守护大周半生,岂会不管咱们,今日不打死你,我就对不起老将军。”高瘦汉子抢出两步,推开身前人追上前。
&esp;&esp;人群纷纷避让,看着一个追一个跑,消失在前方路口。
&esp;&esp;二人离去,等着稀粥的人再也无法平静,脏兮兮的少年盯着官衙,突然问道:“阿婶,你说程将军会不会真的不管咱们?”
&esp;&esp;说话的女子望了望四周,摸摸少年的头安慰道:“放心,天底下谁都可能不会管咱们的死活,唯独程老将军不会,没有他,就没有大周,你爹没和你说过么?”
&esp;&esp;少年湿了眼睛,“没,阿爹他病死了。”
&esp;&esp;以这少年为中心,东齐送来粮食的消息犹如波浪一般扩散,很快,所有等在官衙外的人都知道城外已经送来粮食,只等着程再幸开城放粮进来。
&esp;&esp;路口拐角,贼眉鼠眼的汉子在一处房屋背后停步,疾步追来的汉子喘着气停在他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黄鼠狼,你这主意比我一个人说好使,你看那些人,估摸着信了七八分。”
&esp;&esp;被称作黄鼠狼的人摸着发红的脸颊,“郑哥,你这一巴掌就不能打轻一点,牙都松了。”
&esp;&esp;高瘦汉子没有半点歉意道:“楼主不是说过,作戏得出十分力气,不然怎么骗人。大不了下次你打我跑,这样你总不吃亏。”
&esp;&esp;黄鼠狼瘪着嘴,“这还差不多,可我还是闹不明白,张先生叫咱们做这些有啥目的。”
&esp;&esp;“陶哥说了,张先生让怎么做,咱就尽力去做,回头少不了咱们好处,走,咱们得快点去下一个地方,要不然人都走了,咱们作戏给谁看。”
&esp;&esp;“有道理,走,去那边。”黄鼠狼指着西边,“那里人多。”
&esp;&esp;————
&esp;&esp;朱家院内,陶烁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坐在台阶上的徐子东。
&esp;&esp;打通州算起,他该是除开徐家庄那批人之外,最先跟随徐子东的人之一,早前是陆道圣手下的人,虎牢之后,调入闫振山麾下,御金一战,闫振山,陆道圣先后阵亡,他倒是命好,逃到小夏村,后来也没跟着李钊离去,而是留了下来。
&esp;&esp;陶烁一直觉得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便是小夏村分家的时候没有背叛生死不知的徐子东。
&esp;&esp;对于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将军,他心服口服,往日没什么机会和徐将军说话,今日得来这能够决定战局的消息,终于可以和他说上几句,心中不由升起几分虽死无憾的快意。
&esp;&esp;忐忑的迈步到徐子东身前,陶烁依着旧日规矩纳头便拜,“望风楼陶烁,见过徐将军。”
&esp;&esp;徐子东倒是不知道自己在眼前人心中的地位,坐在台阶上的屁股没有动,只是伸手虚扶道:“起来说话,早前不是说过,见到我不用下跪,脑子怎么没点记性。”
&esp;&esp;陶烁连忙起身,不好意思道:“见着将军有些激动,不自觉就跪了。”
&esp;&esp;徐子东没太在意,微笑道:“陶烁是吧!早前陆道圣跟我说手底下有个比娘们还好看的人,是不是你?”
&esp;&esp;“将军知道我?”
&esp;&esp;徐子东笑而不答,他的记性不错,手下人马报过一次名基本都能记住,这是天分,同样也是件遭心事,因为每一次打完仗,总有一些他能够叫出名字的兄弟永远站不起来。
&esp;&esp;打的仗越多,死的人越多,每一个能叫出名字的兄弟都让他格外伤心。
&esp;&esp;他总觉得欠这些人什么,很不舒服,不管是韩少从这种小卒,还是陆道圣,闫振山这种实权校尉,他都记得。
&esp;&esp;抬头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徐子东挥手示意他随便找个地方坐,问道:“可找着吃的了?”
&esp;&esp;陶烁拘谨的坐在地上,找吃的是望风楼的兄弟相互之间的暗话,意思是有没有探到消息,没想到徐将军也知道,低声应道:“徐将军,不是陶烁自夸,这个消息怎么都值几千两金子,小的斗胆,居功自傲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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