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一切的冲动。
&esp;&esp;雨又下起来,淅淅沥沥的,有一点水珠打在窗台,溅到她脸上。
&esp;&esp;她勒令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给裴澈拨了电话。
&esp;&esp;“你在哪里?公司那边处理完了吗?”她问。
&esp;&esp;“培安,马上结束了。”裴澈说,“我待会儿去找你。”
&esp;&esp;“我去望江公馆找你吧,培安离我这里太远了。”斯微说。
&esp;&esp;“……也好。我让邓宇去接你?”裴澈听不出她的语气有什么异常,但莫名地感到不放心。
&esp;&esp;“不用,我开车过去,很快。”
&esp;&esp;“好,那你小心。”
&esp;&esp;“嗯。”
&esp;&esp;电话挂断之前,他放心不下地补充一句:“没事了,不要怕。”
&esp;&esp;听见斯微轻轻一声笑。
&esp;&esp;斯微洗了把脸,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门,听见笃笃的敲门声。
&esp;&esp;她不可避免地心下一紧,以为是记者已经找到这里。透过猫眼看,只有一个人,才小心翼翼地开了一道缝。
&esp;&esp;“向小姐好,我是裴老先生的助理。方便进来吗?”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隔着一道门缝,变形的狭窄的脸也彬彬有礼。
&esp;&esp;斯微一愣,还是拉开门。
&esp;&esp;一张无可挑剔的礼貌笑脸,男人双手呈上一个巨大纸袋。
&esp;&esp;“这是?”
&esp;&esp;“是裴老先生送给向小姐的礼服。”
&esp;&esp;“为什么……”
&esp;&esp;刚问出口,男人主动解释:“裴老先生说,既然已经公开,一家人总要见面。明天家里会举办一个小型品酒会,裴老希望向小姐出席,所以为您准备了礼服和饰品。”
&esp;&esp;斯微反应不及,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从内容到腔调,都像那种豪门电视剧里的台词。
&esp;&esp;而她是什么呢?npc 吧。
&esp;&esp;男人似乎也不在乎斯微的答复,任务完成,他保持礼数,道别后离开。
&esp;&esp;那个纸袋重得斯微一只手几乎拎不动。拖回屋内,打开看了,孔雀蓝羽毛礼服,真是锦衣华服,璀璨夺目。
&esp;&esp;珠宝盒她不想打开了,正要将礼服盒也关上,发现盒子角落有卡片,拿起来看,是设计师寄语与署名——
&esp;&esp;scarlett lee
&esp;&esp;李舒乔。
&esp;&esp;这一瞬斯微才意识到,她连李舒乔的英文名都记得很清楚,反应快得让她自己惊讶。
&esp;&esp;想一想,是那年裴澈给她设计的那条裙子火遍 s 的时候,艳羡旁人的 scarlet lee 的名字出现过很多遍。她后来也就看了很多遍。
&esp;&esp;斯微蓦地笑了。
&esp;&esp;也不知是什么事那么好笑,笑得她快要流出眼泪。
&esp;&esp;食指揩掉眼角一点湿意,她将礼服一丝不苟地放回礼盒中,精致卡片搁在角落,恢复它原原本本的样子。
&esp;&esp;门外雨愈发的大,她一手抱着这沉重的纸袋,一手撑伞护着,不让一滴雨落上去。上了车,开往望江公馆。
&esp;&esp;抵达的时候雨停了,但地面潮湿。她出门时忘记披外套,只穿了一件单薄 t 恤,下车继续抱着礼盒,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esp;&esp;输密码,开门。以为裴澈还没回来,却看见他站在岛台边煮咖啡,那只鹦鹉很乖巧地站在架子上看着他,正巧说了句“裴澈,吃饭!”
&esp;&esp;方位和装修都绝佳的房子,即使阴雨天光线也不差。裴澈站在那窗明几净的地方,咖啡的香气浓郁。
&esp;&esp;斯微停步在玄关处,忽然觉得被刺痛。
&esp;&esp;他此刻的高贵闲适,如同他兀自宣称她是他的未婚妻时的理所当然,如同那两个小时内风向大变的可笑舆论,如同她手捧的这件、由他初恋女友精心设计的华美礼服,齐齐刺痛了她。
&esp;&esp;这些年来,她教养自己、重塑自己,已经深埋起来的那份刻薄偏激,在这一刻被刺开外壳,倾巢而出。
&esp;&esp;听见声响,裴澈抬头,看见她只穿一件单衣,冷得瑟缩,皱了皱眉,“怎么不穿外套?”
&esp;&esp;斯微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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