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泪水里浸湿过的长吻,常让我想啊想出神。”
书燃的睫毛沾了雾气,视线影影绰绰,她?缓慢地眨着眼睛,一下,又一下,脸颊处的皮肤逐渐湿润,像细雨中的花瓣。
手机一声震动,谈斯宁低头看了眼,从位置上站起来,“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不必感谢我。我无法原谅你,以后,我们不是朋友,也不必见面?。”
说完,谈斯宁绕过一排排桌椅,朝门外走?,地毯厚而软,高跟鞋落在上面?,悄无声息。
谈斯宁走?后,书燃独自坐了会儿,她?脊背挺直而僵硬,整个人都紧绷着。服务生走?过来,问她?是否还有其他?需要,书燃顿了顿,慢慢摇头。
她?拿起手包,借着薄弱的意识走?出清吧,绕过酒店的悬廊去乘电梯。
小屏幕上,楼层数字不断变化,等待的间隙里,书燃脑袋中反复回放着谈斯宁转述给她?的那句话?——
“我做不到不去喜欢她?。”
周砚浔。
这个名?字,镌刻一般,在她?心上。
书燃终于明白,重?逢以后,她?为什么会觉得周砚浔有些危险。一面?是躁郁的病症,在影响他?,同时,五年的别离也伤他?太深。
他?们的分?别已?经比相聚要久,周砚浔怕了,也卑微,深藏的感情变成向内的刀刃,将自己寸寸凌迟,筋骨断离般的痛。
过于执着的人注定受苦,书燃想,如果能重?来,她?愿意重?新为他?摘一颗星,许他?黑夜不暗,许他?情不落空。
见过谈斯宁后,又过两天,书燃接到虞亦的电话?,邀请她?来参加派对。
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多,书燃刚弄完一组商拍,累得手脚发?软,脑袋都是木的。助理泡了杯咖啡端过来,书燃喝下一口?,无糖无奶,味道清苦,她?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书燃说,“你又折腾什么?”
“宝贝,你是不是不上网啊?”虞亦那边很热闹,开着音乐,还有乱七八糟的笑声吼声,她?意气风发?,“今晚电影金冠奖颁奖礼,老娘拿了‘最佳女配角’,职业生涯的第一个主流奖项,开个轰趴庆祝一下,怎么了?”
书燃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没参加颁奖礼后的明星晚宴?”
“那种宴一点儿都不好玩,一群同行,背地里斗得像乌眼鸡,表面?上还要端着假笑互相祝贺,恶心死了!”虞亦大概喝了酒,语调有些嗲,甜腻腻的,“还是家里好,有酒有帅哥,你到底来不来?”
书燃握着手机,忽然说:“周砚浔在你那儿吗?”
虞亦顿了下,她?是真喝多了,撒娇似的说:“我这儿人太多了,数不清,我也不知道周砚浔在不在。要不,你亲自来看看?”
书燃揉了揉额角。
她?不喜欢那种热闹,乱糟糟的电音,酒精和香水,统统不喜欢,却压不住心底的渴望。
万一呢。
万一,他?也在。
温柔
虞亦发来一个定位地址, 书燃看?了眼,是个高档住宅区,地段好, 能看?江景,房价也贵得吓人。
时间很晚了, 书燃没力气回家,从工作?室的衣柜里?挑了件短款的抹胸式上衣,以及质感垂顺的长裤。头发用发夹松松挽着,露出细白的脖颈和肩膀,配一条同样纤细的锁骨链,腕上叠戴手镯,散出淡淡的冷香味儿。
换了衣服, 书燃从楼上下来,高跟鞋响声清晰。小助理加班结束,拎着包, 抬头?看?了眼,顿了下,之后,又递来第二眼。
可能是她看?得太明显, 书燃觉察到,微微抬眸,“怎么了?我哪里不对?”
小助理有点脸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觉得老?板特别好看?, 比明星都漂亮。”
书燃笑了笑,没作?声。
工作?室开业后, 书燃选了辆车,中规中矩的蓝色高尔夫。这个时间,公共交通都已经停运,书燃先将小助理送回家,又?掉头?往虞亦那边赶。
这片住宅区是一层一户的格局,不刷卡根本上不去,书燃打了通电话,虞亦接了,拖着慵懒的语调让人下来接她。
电梯门敞开,扑面一股酒味儿和烟草味儿,高分贝的派对音乐震耳欲聋。
门口?有一对年轻男女在拥吻,状态投入。书燃瞟了眼,女孩子她不认识,男的倒是眼熟,模特出身,给?时尚杂志拍过季刊封面,对外塑造的人设是禁欲系高岭之花,有感情洁癖。
书燃绕过他们往里?面走?,满屋子里?的漂亮男女,纸醉金迷。灯光开得亮,餐桌上摆满酒水饮料,有人在划拳,有人掷飞镖,还有人鼓掌叫好。
房子够大,塞了二十?多个人也不显挤,书燃看?清每一个人的脸,都不是周砚浔。肩膀倏地一紧,被人从身后将她搂住。
虞亦手上有烟,穿一条墨绿色的缎面裙子,胸口?处事业线清晰深邃,白晃晃的,极具诱惑。她单手揽着书燃的肩,醺醺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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