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喝了水。夏美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身后。
&esp;&esp;“既没钱，又不能签卡，在富春被逮到归西以前，你只能赖着我。所以，现在你是怕我把你扔下是吧？太明显喽！夏美。”
&esp;&esp;我回头并用手抹抹嘴。夏美的嘴唇右角微微一撇，用一副蛮不在乎的眼神看着我。
&esp;&esp;“你不加考虑就让我进这栋公寓，也是一大失策。”
&esp;&esp;“是你不好，擅自拿走人家的东西。”
&esp;&esp;我把手伸向夏美的肩膀。夏美吓得颤抖了一下，一开始像是要挣脱，但好像注意到想逃也没地方逃，紧接着又放弃了。
&esp;&esp;“告诉你一个我们的规矩：东西被偷的人就是傻瓜。”
&esp;&esp;夏美没听进我的话，只是凝视着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嘴唇还微微打着哆嗦。
&esp;&esp;“你怎么了？”
&esp;&esp;“想打我吗？”
&esp;&esp;“什么？”
&esp;&esp;“你也想打我吗？”
&esp;&esp;我猛地放开手。夏美仍是动也不动，像是被女巫施了魔法，硬梆梆地站在那里。
&esp;&esp;我从牛仔夹克的口袋里掏出香烟，慢慢地点上了火。在我吐了四、五次烟之后，夏美才把视线转到我身上。
&esp;&esp;“富春常打你吗？”
&esp;&esp;“不只是富春。”
&esp;&esp;“不必担心，我不会打你的。”
&esp;&esp;夏美笑了，眼白有点混浊泛黄，眼神仿佛在说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esp;&esp;“想打我就打吧！无所谓。”
&esp;&esp;夏美把身体贴近我，像条蛇似的缠着我。
&esp;&esp;“假如让我当你的女人，你想干什么都成。可是条件是……
&esp;&esp;你得保护我。”
&esp;&esp;夏美望着我的双眼仿佛燃烧着，变得更黄浊了。我搂着她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接着把烟吹到她脸上。
&esp;&esp;“你这是干嘛啊！”
&esp;&esp;我对着她笑了。虽然下巴有点僵硬，但是应该还笑得不难看。
&esp;&esp;“要想当我的女人，不告诉我你的本来面目怎么成？”
&esp;&esp;“你说什么啊？”
&esp;&esp;“你根本就不是佐滕夏美。”
&esp;&esp;“那又怎么样？哪个人没有假身份啊？”
&esp;&esp;“没错，就连我也有好几本护照。假如你是路上擦身而过的女人，我就管不着。要是想当我的女人，可不能有丝毫隐瞒。”
&esp;&esp;“这就是你的规矩吗？”
&esp;&esp;夏美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了起来。
&esp;&esp;“没错，这就是规矩。”
&esp;&esp;我用手指把烟头捏熄，一点也不觉得烫。
&esp;&esp;“像个傻瓜似的。只要把我推倒就好了嘛！要搞我就这么简单。”
&esp;&esp;“我才不干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女人就不行了。要我睡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搞不好醒来时发现自己喉咙被割了一个大洞，那还不如叫我自己打手枪。”
&esp;&esp;“你还真没种。”
&esp;&esp;“不然怎么能一个人活到现在呢？”
&esp;&esp;“我还不是一个人。人家可不像你这么胆小。”
&esp;&esp;“你只是运气好罢了。”
&esp;&esp;“你和富春说的完全不一样。”
&esp;&esp;夏美的眼睛已经不再黄浊，大概热劲已经消了吧！？
&esp;&esp;“他说你脑筋好，又带种……”
&esp;&esp;“富春什么都搞不清楚。就算一堆钱掉在他眼前，他也分不清那是钱还是屎。而且你自己不是也说过，和富春搞在一起的女人脑袋不好。”
&esp;&esp;夏美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像一个装老成的少女听到一个听了好几次的低级笑话。
&esp;&esp;“怎样？说吧！”
&esp;&esp;“佐滕摩莉子，中国名字叫王莉莲，你喜欢叫哪个都可以。”
&esp;&esp;夏美说着，还用手指在空中写着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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