痈疮道:“你们?把我挖出来,别伤着?根,然后找个血罐子把我泡在里面就行了。”
他说的轻巧,其他人听了却觉得十分可怖。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没人敢动手。段星河深吸了一口?气,过去翻开?那女子心口?上的缝隙,见里头密密麻麻地藏着?好几条粗细不?一的触手。他把痈疮用力往外?拽了一下,女子死?了,触手也松动了,就这么被他慢慢地拉了出来。
他的身体已经萎缩的只有巴掌大小,手脚细的像须子一样,就像一根干瘪的人参。段星河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完整地从女子的胸膛里拽了出来。他身上黏糊糊血淋淋的,一部分皮肉都跟宿主长?在一起了,只能强行割断。痈疮疼的脸都扭曲了,一声连着?一声惨叫,嚎的像杀猪一样。
伏顺不?耐烦道:“别叫了,再叫给你塞回去,让你跟她一起死?在这里。”
痈疮只好闭上了嘴,新生儿出生还得剪脐带呢,只要能活,受点?疼也不?算什么。段星河忍着?恶心把他挖了出来,脓液透过手指缝直往下滴答。段星河把他拿在手里正反面看了看,发现这家伙的身体虽然萎缩了,背面还有个半圆的后脑勺,脑子占的比例算是?最大的。这就是?为?什么他都这样了,思维还能保持正常的缘故。
段星河道:“有容器么?”
伏顺在附近转了转,在土地庙里捡到了个破瓦罐。段星河从那妖女的尸体里放出了血,把痈疮养在里面,道:“先凑合一下吧。”
痈疮终于摆脱了那些邪教妖人,泡在粘稠的鲜血里,松了一口?气。他没高兴太久,忽而觉得自己?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其他人没说什么,带着?它?往村子里去。司空玉和结香等人坐立不?安,六幺留下来保护她们?。等了好一阵子,司空玉见段星河他们?回来了,眼前一亮,上前道:“段大哥,你没事吧?”
段星河的头发湿淋淋的,衣裳也胡乱系在一起,显得十分狼狈。他道:“我没事,外?头有点?冷,我去换身衣裳。”
司空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觉得有些奇怪。这时候就见伏顺手里捧着?个罐子,故意躲着?她似的,绕着?这边走。司空玉觉得他狗狗祟祟的,道:“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伏顺怕吓着?了她,捂着?罐子口?道:“别,没什么好看的。”
司空玉已经看见了里头的东西,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汪血里泡着?个男人的脸。他长?着?一张大嘴,脸皱巴巴的,惊恐的视线对?上了她的眼睛。
司空玉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道:“这是?什么鬼!”
吓着?县主的都该死?,六幺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剑来要砍那罐子。痈疮吓得先尖叫起来:“别杀我,有没有人管啊,救命啊——”
赵大海连忙拦在他们?之?间,道:“等等,这不?是?妖怪,这是?我们?带回来的……那个……你是?什么?”
痈疮叫道:“我叫胡大为?,是?浩荡盟的人。刘正锋是?我师父,我不?是?坏人!”
司空玉定下了心神,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实在不?能解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吓人的东西。他明明长?着?一张成?年?人的脸,身体却像根萝卜一样,手脚更是?像须子一样纤细,在黑红色的血液里不?住动荡。
她道:“他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步云邪道:“先回屋吧,坐下喝点?水,慢慢说。”
一群人进了屋,各自找地方坐下了,把那个罐子放在了桌子上。司空玉掏出了小本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它?,感觉今天能记到一些新鲜的异闻。步云邪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大家说说吧。”
痈疮憋了一肚子委屈,正想跟人倾诉,道:“我叫胡大为?,前阵子跟两个师兄弟一起出来历练。我们?在野外?遇见了这群女子,她们?用邪术把我们?擒下了,掳到了拜月教,让我们?做她们?的丈夫。我大师兄不?肯向她们?屈服,被那些毒妇囚禁起来了,至今生死?不?明。我和师弟没有办法,只能先跟她们?虚与委蛇,先活下来再找机会逃跑。”
他的身体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想跑也跑不?了了。步云邪道:“那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痈疮一想起来还觉得害怕,颤声道:“她们?逼我吃了一种?药,每天服用一颗。我不?敢吃,她们?就捏开?嘴塞进去,我的身体渐渐萎缩起来,使不?上力气,最终缩到只有一个婴儿般大小。她们?就把我们?放在篓子里,像背孩子一样带在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寻常的小媳妇,却不?知道她们?背着?的都是?拐来的男人。”
宋胡缨漠然道:“谁让你们?跟她走了。这么大的男人在外?面,不?知道保护自己?么?”
痈疮:“……”
司空玉噗嗤一声笑,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听到女子对?男人说这种?话。伏顺想起昨天夜里那女子对?自己?一招手,他的魂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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