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昏沉沉的，像是坠在意识海深处。
满足后的周肆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夏眠身上，亲自抱她离开。
路边，劳斯莱斯幻影早已等候多时。
刚把她放下来，女孩子却不依不挠地要他抱，耍小性子。
“好困都怪你！”
“乖，去车上睡。”周肆摊开手臂再度将她揽在怀里，对她的依赖和埋怨颇为受用。
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叫他：“阿肆。”
温润的嗓音自不远处响起，是桑则嵃跟助理缓步走过来。
对方的眼神凝向他怀里的夏眠，诧异：“…是她？”
“嗯。”他毫不避讳。
“难怪你会这样异常，原来如此。”桑则嵃自顾自地总结，恍然大悟。
两年前，周肆养情人的事情其实在整个沪城豪门圈里知道的人并不多，除非特别亲近的朋友，但桑则嵃那时恰好在国外进修，只是有所耳闻，并不怎么了解情况。
周肆低应一声：“先走了，她想睡觉。”
刚说完，夏眠就被他胸腔发声时引起的震动弄醒，有些犯困地睁开眼，却正好对上一双温和的眼眸。
夏眠缓慢地眨眨眼，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她努力睁大，这才勉强看清晰。
这是——
桑则嵃？桑导？！
夏眠瞬间失去睡意，脊背发凉，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桑导，我”
“不是”
她登时紧张和心虚起来，吓得立即跟周肆拉开距离，反而差点摔倒，如果不是周肆扶住她的腰，夏眠恐怕会摔下去。
“”
“别紧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桑则嵃的语气依然温润，仿佛一点都不惊讶。
“之前不知道你和阿肆的关系，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看来只有下次送达了。”
他并没有戴着有色眼镜看她，夏眠不自觉松一口气，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和害怕的消极情绪荡然无存。
“我”
“行，那我们先走了。”
刚想解释，却被周肆打断，打过招呼，他不由分说地抱着她钻进车里。
-
夏眠在车里特别乖。
她向来很少喝酒，酒量并不怎么好，今晚的果酒度数不算太高，但她也喝了些其它的酒。
所以哪怕在车里，被周肆抱着搂在怀里，她也没有反抗，若是以往有司机在，定会闹着要从他腿上下去。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周肆刚才收拾乖了。
他心满意足地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的长发，跟给猫顺毛似的悠闲。
几分钟后，女孩子细软的嗓音忽地从他胸膛处倾泻出来，语气闷闷的：“桑导肯定是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把她当成周肆的女朋友了，所以才会提到见面礼。
“什么关系？”
周肆佯装不懂，阖着的桃花眼微微睁开，低头，唇贴在她耳畔，勾出轻描淡写的调情。
“负距离的？”
“…”
夏眠仰头，愤懑地瞪了他一眼，惹得周肆毫不客气地笑出声，胸腔直抖。
瞪完过后，又有些泄气，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说得其实没错，她没理由反驳。
“…当时应该解释清楚的。”
“宝宝。”
周肆漫不经心地勾着她的发丝把玩，嗓音低沉且透着不多见的温柔。
“你要解释什么。”
“说我们只是睡过的关系？”他轻佻玩味地笑了一声。
夏眠对他浪荡的说辞，感到有些难堪：“你…”
“想上我/床的女人多得是，偏偏只有你是我的例外，所以则嵃才会这样想，明白么？”
“所以。”
“真心、假意。”
“喜欢和玩弄。”
他盯着她，语调里浸了些认真。
“告诉我，你感受到的，究竟是什么？”
纵使被酒精熏得头脑昏沉过,夏眠还是隐约觉得，当时周肆看她的眼神里蕴着别样的情绪，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夏眠不禁愣了神,几乎要迷失在这样的眼神中。
感受。
她真的有感受到什么吗？
目前所直观感受到的,就是——
周肆是个毫无节制的禽/兽。
因为他常常弄得自己身体疲软,下不来床。
可即便这样，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对她有时好像又留着三分克制的温柔。
譬如，特意抽空带她兜风散心、带她去高级餐厅吃饭
以及。
此刻他贴在她脸颊上的手。
温热的、滚烫的掌心贴在侧脸，缓缓摩挲着，像是在哄自己养的小宠物,又更像情人间的温存。
“想什么呢,这都要犹豫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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