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留,全部处死!”
若侯且一愣,其余大臣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全部处死,一个不留,这人好快的刀!
“赫连因!你敢杀我!” 敖登目睁欲裂,挣扎着想要冲上前来。
阿迦罗喝道:“带下去,斩了!”
几名鹰卫立即上前,将敖登押了出去。
朝戈一言不发地看着敖登被拖出去的背影,这是她的兄长,也是她的杀父仇人。于公,敖登弑杀大单于,罪不可赦,而且只要敖登还活着,即便他在牢狱之中,也会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反对自己。但是于私,她若下令杀敖登,她的兄长,她将背上杀兄的罪名。
赫连因为她解决了这两难的处境。
待到所有人都退出了大帐,她将阿迦罗留下了。
“赫连因,我要感谢你。我想封你为左谷蠡王。”
左谷蠡王是北狄权力仅次于左右贤王的爵位。
阿迦罗当即道:“多谢公主好意,但加封左谷蠡王绝对不可。”
朝戈道:“为何?”
阿迦罗道:“我只是一个都尉,又是漠南的败兵,我下令斩杀王子已经逾制,还会招人愤恨,公主若再重用我,就难以服众了。”
说完,他躬身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阿迦罗!”朝戈情急之下脱口道。
阿迦罗赫然回首。
这一回首,他才凛然意识到他已经曝露了身份!
十面埋伏
方城
城外是莽莽苍苍的丛林,深秋层层的红叶上覆着霜,林间落叶缤纷。
一支千余人的军队穿过密林之间的官道,开进了方城。战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左字。
左奔策马走在最前面,他和左袭本来就有三分相似,傍晚昏暗的天光下,任是谁都会以为是左袭亲自率兵前来收复方城。
同时,蒋祎、刘肃等将领各率三千人于四面城门外设伏。等到萧暥率军发动突袭,埋伏尽出,则城中烽火燃起,四面围攻!
可是,转眼间,夕阳已经下山了,天边晓月如钩。
接着,几个时辰倏忽间过去了,方城内外都一点动静也没有。
……
入夜。左奔在郡府大堂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先前扮做百姓派出去打探的斥候也都陆续回来了,并没有发现城内有什么可疑之人。
此时,绵延数十里的原始森林里也是静悄悄的。
随着悉悉索索一阵翻动长草的声音,一个人影从蒿草间窜了出来,是蒋祎的偏将许进。
蒋祎蹲在蒿草丛里大半天,冻得手脚僵硬,嘴唇青紫,牙齿咯咯直碰,话都说不利索了,“城中、可、可有动静?”
“将军,尚无。”
蒋祎紧了紧裹在甲胄外的大氅,皱眉道:“莫非、萧暥要等更深夜半再动手?”
许进也冻得脸色发紫,忍不住道:“ 将军,我们在这里挨冻,等着他伏兵尽出,再围而击之,太被动了。”
“你说怎么办?”
“他们只有几百人,依我看不如放火烧林,逼他们出来。”
蒋祎听后直摇头:“这片丛林莽莽苍苍,四通八达,哪里烧得尽,再说,一旦放火烧林,反倒是打草惊蛇,让他们遁走了。”
……
一夜过去,天边已露出鱼肚白。无事发生。
清早,左奔正靠在案几上打瞌睡,忽然听得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乍然睁开眼,就见一名斥候小校匆匆进得堂上,“将军,侯城急报!”
左奔猛然就清醒了,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道:“说!”
“前夜侯城遇袭,郡守周雍被俘!”
“什么?!”左奔大惊, “敌军多少人?”
“七八百骑,现已沿着渝水南下江阳。”
左奔心中猛地一沉,可恨,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他当时就怀疑,如果真是萧暥率军,怎么可能让北宫靖逃出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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