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傅鸣玉眨眨眼,藏起经络里的诡气,“否则被净化的就是我了。”
若是初来乍到的傅鸣玉,可能?还有三分恐惧,但他多少在鬼蜮住了一些日子,多少也学了些鬼王的本事了。
来都来了,他是一定?要下?水体验体验的。
清澈池水漫过脚尖,漫过衣衫,漫过他的双臂,波光粼粼,与之?相?呼应的是他臂膀上浮现的脉络,呈现淡淡的乌青。
鬼族血脉来天池纯挑衅,傅鸣玉都做好?了会被池水反噬的准备,然而,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池水覆上来,好?像有无数张细小的嘴在吸他,十分好?玩。
他扎了个猛子,盛情邀请洛与书:“仙君,这水好?舒服啊,您要下?来一起玩吗?”
洛与书站在岸边,遥遥看着他:“越往里灵气越浓郁,你小心些,不要往前去了。”
傅鸣玉才不听,又往前游了游。
第一,他是鬼主,不怕什么危险,第二,就算有什么危险,有仙君在,还怕没人救他吗。
他来之?前,还听灵贰他们提起,天池里有一种浑身透明的鱼,这种鱼的骨头也是透明的,但一旦剥出来就会变成雪白色。用这种鱼骨做成梳子梳头发?,可以保青丝不白,永远柔顺光泽。
傅鸣玉很?想见见这种神奇的鱼,然而游了一会儿,却不见一只鱼。
傅鸣玉窜出水面,他已经游出去有一段距离了,但是别说一条小鱼,连一根水草都没看见。
“不对吧……”傅鸣玉喃喃自语,他抬起胳膊,想与洛与书招手?:“仙君……”
话?未说完,四下?金光骤起,宛如金色丝线一般蓦然缠上傅鸣玉的手?腕,将他抬起的手?猛地拽回水里。
傅鸣玉顿觉不妙,抬脚欲游走,然而金线速度之?快,已经缠上了他的双手?双脚。
清澈的池水开始转动,汇成旋涡,而旋涡慢慢变成黑色,一池清澈的水竟也慢慢变成了黑色。
“不对。”傅鸣玉后知后觉,“这不是,天池……”
傅鸣玉像是城门?失守,奇怪的力量从水里窜进自己?的身体,拨弄他的经脉,疯狂流窜,不知在做什么,傅鸣玉发?出阵阵疼痛的呻吟。
好?疼啊。
“仙君,仙君。”他下?意识呼救,却在看见仙君身后出现的老头时没了声音。
他们的手?里皆攥着一把金色的丝线,而那正是困住傅鸣玉的罪魁祸首。
傅鸣玉心在瞬间凉了半截。
两位白衣老者?一边控制着金线,一边嘴里低声念着什么,落在傅鸣玉身上,是抽骨剥筋一般的疼痛。
傅鸣玉脑海中警铃大?作,求人不如求己?,他调动起体内鬼神之?力与金线做冲,却引来更大?的疼痛。
“别动。”洛与书低呵一声,“你在这里动用诡气,不要命了?”
傅鸣玉只是不愿意去想,但是他不傻,现在这般明显的现实放在他眼前:“你早就怀疑我了?”
洛与书没说是,也没说否,只是语气放缓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原来他早就发?觉了,自己?不是真正的姬月潭。
若大?的悲哀铺天盖地,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犹如万蚁噬心,可这也不及最信任的仙君给予他这致命的一击。
“噗----”
一口暗色的血涌上喉头,他不甘心。
“你早知道,我不是,姬月潭?”
洛与书冷澈的眸光在提到那个名字时才会有轻微的波动:“你很?像他,但某些地方?,并?不相?像。”
傅鸣玉扯出一抹冷笑:“我装失忆,竟然也骗不过你。”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人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么?
他都很?努力去装得像了,还是骗不过吗。
晶莹泪珠从眼眶滚出,傅鸣玉咽下?一口血水:“所以,你要杀了我,让真正的他回来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血滴子顺着唇角缓缓流下?,傅鸣玉眼圈泛红,“谢霜辞,我哪里比不上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洛与书高高站在岸上,不染纤尘。
“本尊好?像从未说过,本尊名唤谢霜辞。”
傅鸣玉咬紧牙齿,看着他冷薄的眉眼。
洛与书也回望着他,不带喜悲。
“是你认错了,本尊承袭绯夜仙君之?位,成重安宫之?主,担五尊之?责,本尊是仙君,却不是辞霜仙君。”
洛与书一字一顿。
“本君尊号无霜,名唤,洛,与,书。”
无霜仙君,洛与书。
他并?不是,谢霜辞。
恍若一声惊雷,仿佛唤起什么咒语,一时间,密密麻麻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入脑海。
父亲,母亲,丞相?府,他的狐朋狗友……
他没有坠马而亡,他只是坠马断了腿,躺了三个月,那是辞霜仙君在他家小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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