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程没接，许明旭干脆扔他身上，斥责道，“穿上！”
“装什么可怜！”
“生死有命，做医生的早就该看开了。”
许新程仰躺在椅背上，“可你是我爸啊”看不开
“就算你再严厉，再怎么跟我吵，跟我动手，你也还是我爸。”
许明旭眼神微动，坐到许新程身边。
他再严厉，许新程也没怪过许明旭。他爸面冷，不会说好听话，连关心也比旁人多了几分严肃。别人看不出来，许新程却很了解。
从小到大，严厉是一方面，关心照顾也是另一个方面。
两人都是不服软的性格，在这两年也没真的坐下来好好沟通过。
许新程也怕以后真的没机会了
钱主任拿着报告出来，“新程快来看！”
“啊！院长你也来了！正好一起看！”
许新程急忙上前，在看到最后良性的几个字时终于放心。
许明旭眉头舒展，看了眼身旁挂着笑的许新程，自己的嘴角也有了上扬的弧度。
等儿子看向他时，许明旭又收起弧度，“都说了没事，大惊小怪！”
许新程没他，跟钱主任商量后续切除的事情。
一切都处好，许新程才走到一边跟段阳打电话。
钱主任看了眼这俩父子，笑着对许明旭说，“你儿子这么担心你，心里美着呢吧！”
“我没有！”
“你也改改你的性格，新程够好的了。别真的伤了父子感情，有你后悔的。”
许明旭哼了一声，表面不为所动，眼睛却看向许新程。
钱主任笑笑，“我去给你安排住院。”
“谢谢。”
“客气什么，都好多年的老朋友了。”
许明旭捡起地上的衣服站在原地。
“你站这儿干什么？不回去？”
许明旭沉默。
“等我呢？”许新程笑问。
“没有。”许明旭板着脸否认。
许新程也不拆穿，“走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来医院做手术。”
“我做手术，你很开心？”
“当然，你是我老子，我不能动手，有人替我给你一刀，我自然开心！”
许明旭：“”
接受
许明旭已经换好病服，再有一小时就该去做手术了。
宋洋和许新程在旁边陪着。
“该去哪儿去哪儿，就是一个小手术，你们聚在这里我烦。”许明旭挥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许新程看向宋洋，诚恳道，“妈，等这老头出来后，你就再给我换个爹吧”
“许新程！你怎么说话呢！”
“别气啊，气大伤身，一会儿影响了手术。”
“哼，我看你巴不得让我出事。”
“那倒没有，主要想着你这气性现在发了，一会儿手术后就不要再发了！”
“什么意思？”
许新程晃晃手机，“我男朋友术后会来看你！你不许朝他发脾气！”
“敢！他敢来我就”
许新程一言不发，眼神直直看向许明旭
这不吵不闹不反驳的，像是许明旭的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他刚想再骂两句，许新程就开口，“爸！拜托你了！”
许明旭觉得有点心梗，一口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老脸突然被架起来，让他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最后哼了一声，去做手术了。
宋洋原本还担心得不行，被这俩父子闹了一通，倒是没那么害怕了。
她拉着许新程坐下，“你爸呀，他就是需要一个台阶。”
“昨儿你刚离开，后脚就偷摸抹泪。”
因为许新程说担心他。
“我知道。”
“我爸这老古板跟我能有什么仇，他就是需要时间消化，面上抹不开。”
就许新程这么一个儿子，从小跟在他身边，许明旭哪儿能真舍得不要。
上次的研讨会他还跟着过去，原本是不需要许明旭参加的。
宋洋问了句，“那孩子，是叫段阳是吗？”
许新程笑着点头，“嗯！”
“看你笑的，就这么喜欢？”
“很喜欢！”
许新程跟宋洋又简单聊了聊段阳的事情，一听说对方有那么一个妈后，简直要气死了。
宋洋也是当妈的，她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自私的母亲。
虽然还没见到段阳，但内心激发出的舐犊之情已经控制不住的心疼起这个孩子。
许新程一方面是想让妈妈心软，另一方面，也想着以后的段阳能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
他再关心爱护段阳，那也是恋人之间的。段阳看着高大坚强，内心却很柔软脆弱，他需要更多的人来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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