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有时候茶凉了,便又给他添上一盏热的。
裴珞疏忙碌的时候,偶尔打量了一旁十分专注的陈十一,捏着她的手心,轻笑一声,又忙去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响动。
“张太傅,请稍等片刻…”
陈十一心想,她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左看右看,裴珞疏的桌子底下是空的,等她要钻进去时,谁料,那张太傅就直接闯了进来。
陈十一只好直愣愣地站在一旁,腰身弓着,头微低垂。
裴珞疏脸色很不好。
“张太傅,你这样不顾礼法直接闯进御书房,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吧?”
张太傅双眼微阖。
“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裴珞疏忍着怒气问道。
“朝堂上,太傅为何不说?”
“陛下,朝堂之上,吏部侍郎阳志联提议空缺之职应由推举制进行选拔,而不是随意由别人举荐,这些都是朝堂重要职务,马虎不得。”
裴珞疏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往龙椅后靠,慵懒道。
“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区别的,不同的人管理松严,这个必须要有经验之谈,对重职熟悉已久的人去做才能得心应手。”
“太傅的意思是,你举荐的人得心应手,别人的举荐却是不行,这是何道理?”
“陛下,你登位时日尚短,很多大事还是要仰仗他人,一意孤行,只会将万里江山拱手让与他人。”
裴珞疏怒极,摔碎了茶杯。
“你放肆!”
陈十一学着之前殿前的内侍,瞬间下跪匍匐,不敢吭声。
张太傅瞥了陈十一一眼,抬眸问了一声。
“陛下,你的近身内侍换得真快,这个眼生得很。”
证据
裴珞疏从书案后走了出来,装作不经意地挡在陈十一面前,轻声说道。
“你退下。”
陈十一听罢,弓着身子快速走出了御书房。
张太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陛下,一旦人有了弱点,就算再强大,也是不堪一击。”
裴珞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太傅,人都是有弱点的,但是太过嚣张自负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张太傅朝裴珞疏行了一礼,轻蔑一笑。
“陛下,臣刚刚的提议,还望深深思量一番,三日后,还请陛下给臣一个确切的答复。”
陈十一回了御书房内,张太傅早已离去,而裴珞疏撑着额头,手肘靠在龙案上,眉头紧蹙。
陈十一捡起地上茶碗的碎片,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走上前,给他按着头,使得他舒缓自在一些。
他拉过陈十一的手,她上前时,顺势靠在她的腰间,环过她的腰身,紧紧抱着她,双眼微阖。
“让我靠会儿。”
陈十一一动不动地问。
“他,平日就这么对你的?”
“偶尔会来这么一两次。”
“你是一国之君,他作为臣子,怎么敢?”
裴珞疏轻声安慰她的暴躁。
“好啦,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现在不能开罪他,算了。”
陈十一深深呼出一口气。
“以前做知州的时候,谁敢给你甩脸色,现在当了皇帝,他竟然敢当面为难你,之前在后宫,只是觉得你政务繁忙,力不从心,如今,才知道,你竟然受如此大的委屈。”
裴珞疏轻笑一声。
“政见不同,难免针锋相对,好了,不提这些,午时用完膳,再睡会儿,我忙完了,就陪你回去。”
陈十一点头。
她现在愤怒,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和裴珞疏一般忍了这口气。
回了宅院后,裴珞疏还没休息一会又被岳直给喊走了。
陈十一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初见他时,瘦弱不堪,后来,肩膀宽厚,靠上去只觉得坚实安心,而如今,他的肩膀再宽厚,身上压着朝廷的重担,用力地将他的肩膀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人,总是自私的,她一直想着,如若没有这该死的身份有多好,她一直承诺带他出海去瞧上一瞧,至今都还未实现。
福大来了京都找她。
他们在附近的酒家吃饭,福大狼吞虎咽的模样把陈十一惊着了。
“你,有多久没吃饭了?身上没银子了吗?”
福大没有说话,从身上摸了个包裹直接递给了陈十一。
“什么东西?”
陈十一想要打开,福大连忙制止。
“回去再看。”
福大喘了口气。
“回去再看,现在人多眼杂不方便。”
陈十一收起了包裹,又问。
“齐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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