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樨抬眸,没吭声。
霜缟君今天还是小公子的模样,正在大口大口地喝稀粥,漆汩大胆地对此发问时,霜缟君掐了掐自己的腮,笑说:“我很喜欢这张脸啊。”
这时漆汩问起任引的事,霜缟君闻言也像是刚想起来似的,道:“是咯。”
漆汩怪道:“和谁动手了?”
“这我不知道。”霜缟君道,“不过我猜、他兴许是去和小太子打招呼了。”
他这话说的,漆汩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王黔那张冷冰冰的脸,嘴角一抽。
“王大人也肯?”果不其然,臧初开口问出了他所想,于是漆汩赶紧看向霜缟君,等待对方的回答,只见霜缟君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叹又可怜地道:“没办法啊。”
靳樨放下筷子,神色自若地问:“得手了吗?”
霜缟君动作一滞,勺子清脆地撞击了一下碗壁,片刻后也若无其事地道:“什么得手。”
“任侯爷难道不是去杀太子的?”靳樨反问。
霜缟君微微一怔,然后笑起来:“你看出来了。”
靳樨遂肯定道:“所以没得手。”
“确实没得手。”霜缟君道,然后扔出了个虽然没想到,但确实合的答案,“据少君我的可靠消息,郑非他的人或者他本人,应该就在龙江关。”
公鉏白的嘴角抽了抽:“他怎么阴魂不散。”
靳樨冷不丁道:“只怕会一直阴魂不散下去。”
漆汩也有这个预感,赞同地点点头。
这时漆汩往窗外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街上的人好像变多了,有一种熟悉的热闹预感正在城内弥漫,犹如一场即将开场的好戏,竟像是比前几日上巳节要热闹得多,他低声问靳樨:“今天什么日子。”
靳樨想了想,想起来了:“过几日是黑帝灵亥日,三月十二。”
有什么好掩饰的。
诸浮侯府。
王黔拿着一杯温水,走到任引床边,递给他。
任引面有疲色,但也没有大碍,笑眯眯地接下来,捧在手心,对王黔扬出一个大而纯粹的笑脸:“多谢。”
见他没事,王黔才有心情冷哼道:“见面了没有?”
任引无奈道:“我要说多少遍,他个毛头小子,真的和我没什么!”
王黔依然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任引无可奈何,空出一只手,抓住王黔的衣领把他拽下来,王黔被拽得险些一踉跄,微微躬身,任引的嘴唇在他脸颊轻轻碰了一下,道:“放过我吧!”
王黔保持着这个姿势,半晌才慢慢地直起身:“放过你?”
任引忙不迭地点头:“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去栎照的时候,没有带上你。”
“真的?”王黔确实对此耿耿于怀。
任引振振有词地说:“真的。”
王黔终于暂时按下不提。
任引吁口气,拐回正事,道:“失算了。”
“遇见了谁?”王黔问。
任引啜了口茶水,眼睛微微眯起:“是位年轻姑娘。”
“姑娘?”王黔喃喃问,想了想有哪位名气比较大的、会打架的女子可能会在这个地方,旋即立马反应过来,道,“是郑非。”
任引“唔”了一声,低头盯着水面,沉思起来。
“宁七和郑非。”王黔问道,“到底谁才是真的夫子传人。”
“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任引忽然道,“无论真假,都无所谓,反正他们俩都有那枚红玉戒指,我就当作他们都是吧。况且谁能知道夫子有没有新弟子,万一俩人都是真的呢?”
王黔不置可否,嗤道:“你非得自己去。”
“毕竟还小,死也要死个明白嘛!”任引道,伸了个懒腰,“不过没得手就算了,以后再见分晓吧。”
“以后再见分晓。”郑非也这么对太子鋆说。
天色阴沉沉的,虽没有下雨,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种湿意,让太子鋆的腿脚隐隐作痛。
太子鋆坐着,寿姑娘负剑,冷冰冰地站在郑非身后。
屋里简巳也在,没有着铠,微微皱眉地望着他们,因太子鋆是江氛的儿子,他好歹爱屋及乌,对太子鋆多有照拂,虽然简巳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太子鋆会突然来龙江关,对此,江弈与太子鋆的说辞都是:江氛的意思。
太子鋆手里甚至有一封江氛的手书。
简巳没有怀疑。
况且他前不久才收到了江氛的信,看起来江氛心情不错,但即便如此,他心底还是有一种潜伏的阴霾,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太子鋆前脚才到龙江关,任引后脚就敢来行刺。
“他也太狂妄了。”简巳说。
太子鋆犹然记得冷不丁看见任引双眼的恐惧感。
那日在大业殿,任引也这么看着他,听他激动地向祭闻举荐任引,然后笑着,从卷轴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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