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开嗓:“你饿不饿,我叫人煮两碗面。”
“两碗?”韩枭抬头看看那道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就感觉季将军这会儿晕乎乎的,没有平时清醒?
比平时更可爱。
“哦,”季清欢反应过来,抬手拍了一下额头,抿着唇语调不自然的纠正,“一碗,一大碗。”
否则会暴露房间有两个人。
沉默几瞬。
韩枭起身趿拉着季清欢穿过的木屐,走到软榻旁边。
他单膝曲着扭身坐好,纯白里衣也穿的松松垮垮,连裤腰带都没系。
“哎,”韩枭指尖点了点软榻上的矮桌,轻声问,“你怎么不敢看我,而且耳朵比刚才还红,怎么了?”
季清欢猛地坐直:“你看错了。”
他把擦头发的布巾拿开,头发就随着落下来搭在肩上。
意在挡住耳朵。
“真的?”韩枭俯身凑近,眸底浮起笑意缓慢猜测,“难不成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想我了?”
紧跟着有些皱眉,他打量季清欢。
“你身上怎么没热气,冷水澡?”
“!”
“热水。”
季清欢噌的起身,指甲压了压掌心佯装淡定。
“我饿了,出去叫碗面。”
他走下软榻朝门口去,外面有当值的季家军。
季小将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去厨房说一声,大碗阳春面不要葱花,两只煎蛋”
“”
“啧。”
韩枭盯着这道清隽挺拔的背影,笑了笑。
他伸手拿过矮桌上季清欢喝过的茶水,直接用壶,仰头悬空着往嘴里倒,喝下约有大半杯,这才放下小茶壶一抹嘴。
压住腹下想窜出来的火气。
没办法,他年轻。
容易被撩拨。
尤其是——
脑子里想到季清欢这种冷清禁欲的人。
会因为他,而在浴房里懊恼的靠着浴桶,冲凉水澡
单是想想这个画面韩枭就心潮澎湃。
多希望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那就不会让他的小太阳时刻遮遮掩掩,不得见光。
回想今晚,对于季清欢的隐忍和执拗坚守。
韩枭没觉得遗憾。
只觉得心疼。
懂得季清欢的顾忌,体会季清欢的无奈,解季清欢的难处,尊重季清欢的意愿。
这是今时今日的韩枭因为感情到达某个深度,才能明白的道。
从前他是不懂的。
面对喜欢的人只会一味强求,或威胁,或强迫。
如今想来,他对季清欢感到抱歉。
毕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他从前不懂,但以后都会好的。
不管怎么样
季清欢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就算会在家人面前选择放弃他,他也是季清欢唯一喜欢过的男人。
更何况。
不论季清欢会不会放弃他。
他都会死缠到底。
绝不放弃。
“”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季清欢已经跟侍卫说过了。
却没着急返回房间。
他站在廊下,静静吹了一会儿夜风。
今晚的星星挺好,悬在夜幕上闪闪发亮,月亮也圆如玉盘,散发着清冷枯寂的银辉。
想到房里那个人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
不敢看那边当值的季家军们。
说实话。
季清欢心底的背叛感很浓。
当自己的私情与家族兴亡挂钩时,压力太大了。
甚至有种只要他对韩枭稍微好一点点,就是背叛家人,这感觉挺难受。
不知道韩枭会不会有这种感觉。
但应该是差不多的?
韩家对季家,也是心怀仇恨。
此局无解。
呼,好像事情又超出季清欢的计划内了,他把韩枭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藏在房里。
说好的要跟韩枭一刀两断。
没断成。
还连的更紧密了。
如果韩王知道他没杜绝韩枭的靠近,会有什么后果?
“老登,不能全怪我,是你儿子非要跑来的。”
静默一瞬。
季清欢盯着月亮小声说。
“是他不断、不断的靠近我。”
眼前的困局几乎无解,唯一破局的方法就是他得争气。
他一定得争气。
为家里争,为自己争。
也为
总之是要争的!
一直等到面送来了,季清欢才接过托盘返回房间。
进门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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