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添又羞又怒:“阎野!你松手!”
阎野圧着人,口气前所未有的强硬:“我去蹲守了,你今天不用去,再睡一会儿,我晚上回来要吃你做的饭。我替你抓人,现在不用你赔床了,你总要报答我些什么,以后你天天做饭给我吃,一天三顿,一顿都不能少。”
说完这些他将人一推,拿起背包,转身就走。
薛宝添龇牙咧嘴地从匈口拿下夹子向那背影用力一扔:“行,那就天天菌子火锅。”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阎野头都没回,拉开门走了出去。
情敌见面
阎野刚刚离开,薛宝添就拨通了周一鸣的电话,确认了阎野所言非虚,焱越那边已经形势急转,公私不分的阿斗,已然变成了闷声干大事的阎总,盛屿派系的敌方,如今面如锅底,心情尤差。
挂断电话,薛宝添略略放心,在床上混混沌沌睡了一日,醒来后实在闲得无聊,便想起阎野交待的一日三餐,冷嗤一声,眉眼挂了一层霜雪。
菌子火锅,汤鲜味美,薛宝添口味极挑也爱这一口舌尖味道。阎野嗜辛辣重口,便觉得菌类寡淡,薛宝添将瓦斯上的火苗调小,骂了一声:“吃不了细糠的东西。”
楼梯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薛宝添看了一眼表,是阎野回来的时间。
这栋吊脚楼只有两间房,房间对着房间,门对着门,从前空了一间,现在倒是住满了。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却推开了对面房间的门,薛宝添的指尖在桌上轻点,目光看向不远处被薄雾笼罩的山峦。
汤锅一直沸滚,水泡膨起,又炸开,足有十几分钟过去,薛宝添的房间才响起了敲门声。
他摘了烟,“唔”了一声,那扇虚掩的门便被推开了,门外站着西装革履的阎野。
傍晚的阳光有些陈旧,暖黄色的光线温和地裹着那人。英式剪裁的西装修身流畅、优雅正式,一针一线都强调了经典和永恒的美感,衬得阎野不但更加高大笔挺,还多了一份傲然的矜贵,瞧着与薛宝添刚刚骂的“吃不了细糠”相去甚远。
薛宝添坐没坐样,靠着椅背懒懒散散地问道:“出去?”
阎野看了看支在露台上的饭桌点点头:“出去吃饭。”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孩子兴奋的雀跃声,薛宝添将一侧手臂搭在围栏上,垂眸向下瞥了一眼。
豪车、男人、孩子、隔壁老黄,挺他妈热闹。
男人斜倚车身,背对着吊脚楼,只漏了一点侧颜。高白瘦,倒是符合阎野的审美,不知他与镇上的孩子们说了什么,哄得那些娃子喜笑颜开,瞧着倒也和善。
薛宝添向窗外抬了抬下巴:“卖手机的?”
阎野应声:“林知奕。”隔了息又说,“他约我晚上吃饭。”
薛宝添夹着烟招招手:“阎总今早说过,我现在不用赔床,但总要报答你些什么,你定的一日三餐不能少,薛爷我贼他妈乖,按着你的规矩来的,饭已经做好了。现在,谁他妈也不能阻挡老子报恩,过来,吃完薛爷这顿,再去和卖手机的约会。”
阎野看着不断翻腾的浓汤静默了片刻,拉开步子走了进屋子,边走边解开西服扣子,脱下衣服搭在了椅子上。
他在薛宝添的对面坐下,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息了屏,扣在桌面上,才说话:“我少吃一点。”
薛宝添叼着烟给他盛了汤:“行,也不好让人家久等。”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阎野喝汤,蒸腾而起的热气隔着两人,明明展臂便可触碰到对方的距离,却偏偏像隔山阻海一般遥远。
薛宝添忽然想到了一句歌词:没尝到爱情的甜,倒是先吃了爱情的苦。
妈的,什么草淡的人生。
阎野私下不是什么斯文吃相,端碗喝了最后一口汤,将羹匙放进碗里。
“走了。”他去拿挂在椅背上的西服。
“等等。”薛宝添偏头吐了烟,又将烟蒂按死在烟灰缸中,口吻稀松平常,“以后我做了饭会送到你的房间。”
他看向阎野:“以后你不用过来吃了。”
抓着西服的手缓缓握紧,阎野沉声道:“这顿是散伙饭?”
“那不至于,以后可以一起喝喝酒、唱唱k什么的,朋友还是要做的。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转头我要是与你老死不相往来,说不过去,也败你薛爷人品。”
薛宝添拿起筷子夹了片菌子放进嘴里慢慢嚼:“不过,一日三餐这样的饭就不用在一起吃了,你懂的,薛爷膈应。”
阎野盯了薛宝添片刻,没说同意有否,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还有一件事。”薛宝添夹了一块牛肝菌放在碟中散热,抬起眸子笑得恶劣,“你穿着我给你选的衣服去约会,不别扭吗?”
“还好。”男人的声音异于常日的低沉,似乎圧了淡淡的怒气。
“你不别扭我别扭。”
阎野一直平静的面色终于有了碎痕,目光深邃阴沉,冷冷地逼视着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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