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酸楚和嫉妒?他深吸一口气,不理会宋知意,回头却发现,赵珩阴沉着脸,似乎有些不快。
也是,那么高贵典雅的未婚妻如今变成一个从不放在眼中的弟弟的女人,而自己只能娶一个岭南来的低微又笨拙的女子,哪个男人能忍得了此般奇耻大辱?
光是这么一想,赵景心里瞬间就畅快了,好心宽慰道:“三哥,事情尚未定下,你千万别多想。”
赵珩若有所思地说:“是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疲倦了,你也回吧。”
赵景得意忘形,自然听不下任何话,这便告退。
小猫们在草丛里扑虫子玩儿,尾巴翘得高高的。
宋知意看着赵景离去的背影,只觉若他有尾巴,一定耀武扬威,跟小猫一般翘上天去了。
她从秋千下来,噔噔噔跑到赵珩身边,愤愤说:“殿下,他也太讨人厌了,咱们何时才能拆穿他?”
没想到,赵珩幽怨地瞧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时候未到”,便独自走了。
“……诶?”宋知意愣在原地。
心想,今儿惹你不痛快的是赵景,可不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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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二,赵珩与宋知意来到宫苑东南方向的一个码头。这儿只是京安运河的途经处,皇帝一行要乘画舫自京郊的源头来。
从这处看去,河面甚宽,河水混浊,翻滚起浪,颇为汹涌。宋知意有些怕,下意识推着赵珩往后挪了挪。
赵珩回头看她,问:“你会凫水吗?”
宋知意摇摇头,“不会。”
“来日我教你。”赵珩说完,又补充,“水火无情,必要时得会些保命的法子。当然,遇不上最好。”
宋知意乖乖应下,反正她骑马也学了,技多不压身嘛,不忘感慨一句:“你会的真多。”
赵珩默了默,望着汹涌澎湃的河面,半响后才道:“你看这水流是不是比方才更湍急了?”
宋知意皱眉打量几眼,又推着他再往后几步,“好像是,这样行驶画舫岂不是会出事?”
“倘若上游决堤,河道坍塌,便会。”赵珩看向前方。
不多时,他们视线里便多出一排高扬明黄旗帜的画舫,为首的画舫最阔气豪华,足有三层,甲板上密密麻麻站着人,左右还有几艘较小的船护送着。
待驶近了,宋知意才看见龙颜大悦的皇帝,皇帝负手眺望,身边就是衣着华贵、意气轩昂的赵景。
宋知意在原地行了一礼,赵珩不能起身,只略略拱手,算是见过皇帝。
赵景立马指着他们所在的码头,亲切地对皇帝说:“父皇,三哥也来了!”
皇帝自然是看到了,身后的臣子们遥望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三殿下,不免遗憾叹息。
如今四殿下随侍皇帝身侧,风光无二,只怕不日便会被立为储君。三殿下重病之身还愿意出来,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于是有臣子夸赞:“四殿下与三殿下手足情深,应为当世典范啊!”
皇帝的目光从残疾的三儿子身上收回来,赞赏地看向四儿子,“景儿重情义,也正是朕所喜欢的。”
赵景的背脊无形中挺得更为笔直了,看向岸边那抹身影也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
画舫行驶过码头,并未靠岸停下,皇帝原定的路线是巡游至青云渡口,再改道自护城河回皇宫。
宋知意待他们过去了,才起身,只是重新看眼河面,更奇怪道:“我怎么觉着有些凶险呀?”
赵珩漠然瞧着,打趣她:“那你还不推我离远些?”
此话刚落,只见河水暴涨,上游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掀起阵阵汹涌的波涛骇浪,瞬息之间,便冲撞得三层高的画舫剧烈摇晃了一下。
满船惊慌,各色嘈杂尖锐的声音大喊着:“护驾!护驾!”
宋知意震惊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匆忙推赵珩回到码头外的草地。
河面已乱成一团,随行侍卫们迅速放出底沧的浮木和小船护送皇帝,其余臣子老的老,慌的慌,六神无主地攀着摇晃的画舫,大喊“救命!”
有的还嚷着:“河里有凶兽!要爬起来吃人了!”
皇帝最先被救上岸,衣袍灌满泥沙,狼狈不堪地跌坐草地,呛得咳嗽不停。
赵景拽着浮木,后一步由侍卫护送上岸来,顾不上自己,忙不迭爬到皇帝身边,颤声急问:“父皇,您怎么样?”
皇帝险些搭上一命,怒不可遏,质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赵景脸色惨白,双唇嗫嚅着,胆战心惊道:“儿臣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就遭此祸事,这与儿臣无关啊!一定是钦天监算错了日子!”
钦天监监正也在巡游一行,死里逃生被捞上岸,就听这话,简直两眼一黑,当场昏过去。
宋知意推着赵珩在一旁,见状忙说:“父皇,龙体为重,还请您息怒!”
赵珩亦担忧劝道:“父皇,此地不宜久留,不妨先回宫苑,由封太医看诊,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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