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雪眼睛一亮,“啊!对对对,那个金毛犼的前主人叫饮梅子,杀死饮梅子的就是齐光子!这个仙人也太凶残了吧,动不动打得人魂飞魄散,那华阳子和一心子会不会也……”
众人脸色都有些沉重。魂飞魄散,连轮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意味着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
虽然魂魄聚合也并非绝无可能,毕竟魂魄之间有着微弱的吸引力,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小了,几近于无,而且过程极为漫长。
程岁晏低头翻了翻神仙谱,说道:“这个齐光子殷繁会,已经飞升一千两百多年了。一心子才飞升四百年。”
辞鲤问道:“怎么找到他?”
程岁晏继续看神仙谱,答道:“他飞升的地方是留云山,那里会不会有他的道场?”
云轻说道:“那就先去留云山看看吧,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程岁晏探究地看了她一眼:“那如果真的找到他怎么办?云轻,你可要想好了,他可是仙人,而且是一个十足强大的仙人。”
云轻又何尝不知。只是这些,她已经想了太久,此刻反而镇定了。
她笑,指了指自己心口,“我,顶天立地,烂命一条。”
——
就在云轻决定去留云山的第二天,江白榆低调地继任了华阳派的掌门。
之所以说低调,是因为不曾请其他门派的人到场,只是向各大门派发了英雄帖,告知事件的来龙去脉。
而他本身继任掌门的仪式是没办法低调的,毕竟是目前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门派。
江白榆穿着紫色的绣满星辰的礼服,跪在长生殿里,微微低头,寒鹭子将一顶白玉莲花冠为他戴上。
随后,她捧着一口宝剑走到他面前。
此剑是颓山子生前的佩剑,剑名“相思”。
江白榆双手高举,郑重地接过相思剑。
接着,寒鹭子宣读了敕书。
等寒鹭子读罢敕书,江白榆扶着一个弟子站起身,将相思剑系在腰侧,然后他接过三支点燃的清香,插进香炉。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来,放眼望去。
钟声响起,殿内殿外,黑压压地跪倒一片,人声山呼:“参见掌门!”
江白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想起昨天与寒鹭子的对话。
“师叔祖,玉河摇天镜交予你,由你来继任掌门如何?”
“你这孩子,我华阳派以长生道立足江湖,我修的却是剑道,如何能做得掌门?”
“如何便做不得?”
“白榆,我知你心中所想。只是每个人生在世间,都有自己的责任,并不能真的随心所欲。
虞万枝救你一命,又传你金霜玉露莲,于情于理,你都该担负起振兴华阳派的责任。这份责任来到你肩上,你是躲不开的。”
“我知道了,师叔祖。但是我门派祖师被杀,我似乎也有责任追查到底?”
“说的不错,你确实有这份责任,但不是现在。现在你们实力相差悬殊,若是心急,只会以卵击石,断送前程与性命。我要你潜心修炼,等到登仙之日,才是复仇之时。”
江白榆扶着相思剑,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倒的人群,内心有如一汪死水,毫无波澜。
他爱的女子将要去寻仙,去赴死。
而他却要留在这里,守这百年荣华,过这寂寞一生。
百年愁 “云轻可舍不得,是吧云轻?”……
忙了一天, 江白榆脱下繁琐的礼服,去找云轻。
云轻四人正在商议去留云山的路线。
依照云轻的意思,此去寻仙风险极大, 就算他们都有些修为,在仙人面前依旧宛如蝼蚁, 一不小心就可能丢掉性命。她与浮雪此行都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辞鲤跟去,她能接受, 毕竟这事可能涉及到别狸的下落。程岁晏也去的话, 她觉得不大妥当。岁晏与师父毕竟非亲非故,若因此送命, 令她良心难安。
程岁晏昨天被云轻那句“顶天立地烂命一条”激得斗志昂扬的, 现在突然被泼了冷水,便有些不高兴。
一向好脾气的他难得说了重话:“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朋友之间就要互相照顾吗?现如今觉得我修为低,照顾不了你们是吧?”
云轻说道:“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怕你有危险。”
“哇, 你们都不怕危险, 就我怕危险?我是什么窝囊废吗?”
“我们甘愿冒险, 是因为此事与自身息息相关。”
“巧了, 这事与我也是息息相关的。”
“哦?你倒是说说,与你有何关系?”
“我的好朋友的师父被绑架了,这关系大了去了。”
云轻有些哭笑不得, 又有点感动。
辞鲤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挺有种。”
“一直都有的好吧!”
江白榆看着他们四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情便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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