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沾满了颜料,眼睛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抽离,似乎看到的不是岩壁,而是遥远的另外一个世界。
岩壁上的鲜红大门每次都只画到五分之一就神秘消失,三名画家只能重新再来,反复尝试,但都没有效果。
突然,这个矿洞轻轻摇晃了起来,画满不同场景的岩壁表面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细微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缝。
戴着蓝色贝雷帽的女性画家和套着红色裤子的男性画家同时抬头,望向描绘在岩壁上的市场大道。
下一秒,他们将手按在了岩壁表面,身影随之消失不见。
而那幅巨大的油画上,顿时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女性,戴着蓝色贝雷帽,一个是男性,穿着红色的裤子,他们皆白色衬衫配敞开的米黄色马甲。
现场只留下了一位黑色裤子挂着流苏的二十多岁画家,他棕发乱糟糟的,嘴巴周围有一圈胡渣。
此时,他亚麻色的眼睛褪去了不少抽离和遥远感,谨慎地打量起四周。
见矿洞的摇晃仅限于这个地方,画中世界的异变也没有传导出来,这名年轻的画家松了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一片空白的微风舞厅位置,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换一种方式或者等到正确的节点再试。
就在这时,岩壁和地面连接的部分,骤然探出了一只白骨手掌。
它颜色发黄,质地显枯,表面沾满了铁色的锈迹,显得很是古老。
这白骨手掌甫一出现,就抓住了那名年轻画家的脚踝,要将他拖入泥土深处。
…………
深夜,纪念堂区,泉水街11号。
芙兰卡梦中光怪陆离,各种奇异的景象拼凑成了荒诞的故事。
忽然,她醒了过来,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身侧。
虽然窗外的绯红月光被帘布阻隔,卧室环境异常黑暗,但不妨碍她清楚地看见旁边的天鹅绒被窝内,空空荡荡,没有了加德纳马丁。
芙兰卡的瞳孔霍然放大,心里又惊又疑。
她并不诧异加德纳马丁不见,对方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奇怪,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魔女可是灵性感应非常强的途径,睡在身旁的人下床离开不可能瞒得过她们,而芙兰卡直到被窝另外一侧的温度真切降了下来才猛然惊醒!
芙兰卡迅捷地翻身下床,快速穿好衣物,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走廊内一片黑暗,异常安静。
遭遇
望着只有左右两边透入少许绯红月光的走廊,芙兰卡融入了阴影里,往楼梯口潜去。
她都怀疑是不是夏尔没找到她,干脆请动了“魔术师”女士,直接隔空将加德纳马丁转移走了,否则怎么会突然就人不见了,而自己毫无察觉。
灰白别墅的三楼,一点动静都没有,芙兰卡仔细倾听了一阵,油然而生整栋建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那些管家、男仆、女佣、园丁和厨师都仿佛凭空蒸发了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来到正对着楼梯口的贴身男仆房间前,探出右掌,无声拧动了把手。
依靠“黑暗视觉”,芙兰卡一眼就看见睡床上躺着两个人,他们相拥在一起,体表盖着同一床薄被。
几乎是同时,芙兰卡的瞳孔霍然放大。
那两个人都没有脑袋,脖子呈互相依偎状,断口处满是血污!
这个瞬间,芙兰卡先是一惊,旋即想起了夏尔对“铁血十字会”那位“督导”奥尔森的描述,怀疑加德纳的贴身男仆和他的情人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脑袋“活”了过来,自行离开了身体。
她没仔细检查那一男一女,声音微不可闻地关上房门,融入了楼梯口的浓郁阴影里。
她要看一看这栋建筑内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有相似的遭遇。
刚下至一楼大厅,芙兰卡的眸光顿时有所凝固:
原本摆在这里的那一具具盔甲、一件件武器全都不见了!
真是发生了很大的异变……妈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芙兰卡原本对自己的能力、经验和反应还是很有信心的,此时不免出现了一点动摇。
下一秒,她看见一楼的盥洗室房门打开,穿着陈旧睡裙的女仆走了出来。
那女仆甩着手上的水液,向着佣人房缓步返回,脑袋位置空空荡荡,只剩下沾满鲜红的脖子。
藏在阴影里的芙兰卡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巡逻经过的两名守卫同样失去了自己的头部,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就像是拉高放大的啤酒瓶。
大致确认了泉水街11号情况的芙兰卡不再犹豫,飞快往别墅外面潜去。
她打算立刻向“审判”女士汇报,然后利用那尊“原初魔女”的神像,将这里的异变告诉布朗丝索伦和“黑之魔女”克拉丽丝。
后者必须举行仪式,芙兰卡担心在这栋充满诡异的建筑内尝试会引发不必要的变化,带来难以预测的危险,所以决定先脱离不正常的环境再采取相应的措施。
黑暗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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