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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1 / 2)

封徵雪抬眸看去,便落入一双清澈又害羞的凤眼里。

接住他的男人有些慌张,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但身形却比他大上了两三圈儿,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圈住之后,小心翼翼地对他问道:

“你还好么?”

依稀是很好听的声音。

“事挺大的,要不我报警吧?”

听上去实在不算聪明。

封徵雪薄凉的目光划过那大男生的喉结,和结实的胸膛与臂膀。

“带我回家。”

封徵雪知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可谁知那不解风情的傻子,居然愣了好几秒,才迟疑地拒绝说不行,还声称要打120。

“不行就算了。”

封徵雪眼睛一眯,平坦的小腹骤然一紧,强撑着蓄力,作势要从那个怀抱里挣脱开。

冷淡的声线甚至带着轻微的讽意,“你不行,我就和别人回家去。”

封徵雪依稀记得,那男人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床下看时,的确半点都配不上凤眼的凌厉感。

可真当封徵雪满不耐烦地,主动问了好几次要不要要我之后,男人抱着他上了床,从泪呼呼的眼角一路吻到胸口,便见识到那双凤眼里狠戾。苍白细腻的肌肤被浇上了东西,温温凉凉,顺着平坦的小腹流向明显的腰窝。

封徵雪被男人温柔的拥住,极尽小心的问了一声。

似乎是

“我叫蔺沉风,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我叫蔺沉风,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那个夜晚算得上封徵雪人生中最荒谬的一天,像做了一个梦,只是那梦境又虚又实。

封徵雪没听清那人说了什么。

事实上,自从被男人拥住的那一刻,封徵雪就懵得厉害,看不清也听不清,唯有触感格外真实。

疼。

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流,被吻得喘不动气。

破旧的出租屋里,并不结实的小木床上,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得甚至没来得及做任何保护措施。直到那吱嘎作响的破床突然塌了,封徵雪又被人抱到镜前去。

“我没有爱过什么人,但我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男朋友。”大男生的声音黏腻,伴着细碎的吻和破碎的雨声。

封徵雪看向镜面的目光飘忽,甚至都不愿看男人的脸。于是只是很敷衍地答了声:

“嗯。”

大男生误以为他答应了,很惊喜地问:“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像那种很粘人的小奶狗。

封徵雪听不清声音,更抑不住闷哼,而那人的动作便彻底停了,小心翼翼问道:“好吧,你不喜欢说就先不问——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这个可以说嘛?”

封徵雪闭了闭眼睛,指腹压紧了前方的镜面,声音破碎且敷衍:“喜欢……都可以。”

大男生一怔,有些生气,“什么叫都可以?”

“……你,可以快点么?”

话音一落,男人便没再停。封徵雪开始怀疑身后那个无休无止的混账,口中所说的第一次到底说的是不是假话。

封徵雪的思绪很乱。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起断翼降落的飞鸟,被狮撕咬的白鹿。

想起天边抓不住的流云,也想起随风飘摇的蒲公英。

男人既温柔又青涩,唇瓣细细地吻着他的脊骨,又反复舔舐着他眼角的晶莹。

整整做了一晚,直至第二天的凌晨。

但那的确是封徵雪睡得最熟的一天。

而当他再醒来时,出租屋里却再没有其他人,只有床头柜上放了一包魔法士干脆面,和一碗卖相极差的白粥,碗底还端端正正,压了一张写了字的小纸条,至于写了什么,需要拿起来才能看清。

封徵雪抱着身体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疼痛和酸楚,使他的意识分外清醒。

在确认过即便自己的身体黏黏糊糊,却也没有产生肌肉上的撕裂或是其他损伤,他闭着眼爬起身,还是没去翻看那张碗下的字条。

没有必要。

现在这样就很好。

一夜的关系就该在一夜终止。

夜里喝得太醉,封徵雪不记得男人长相,更遑论他的姓名,唯一浅留于记忆中的,便是那双漂亮的眼睛。

以致于在后来的几千个长夜里,封徵雪也还是会想起那一夜,而自从那天过后,封徵雪才终于确认,自己不是性冷淡,他的确是喜欢男人,因为即使是最疼的时候,他都会对那人有反应。

然而或许是因为太过荒谬,封徵雪很久都没去过酒吧,也很反感和人再发生关系,甚至有些畏惧所有男性有意接触他的肢体——他没再找过什么人,不过却买过了许多小道具,偶尔在压力大的夜里,象征性地自给自足一下,也渐渐在记忆中抹去那个不甚重要的男性。

而以上所有,便是封徵雪在他不长不短的上一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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