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亮看向戴瑶,她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你有什么想法?”祁亮问道。
戴瑶冷冷地说道:“你说得对,先去查一卡通吧。”
牛敦拿着一卡通走了出去,祁亮把全糖奶茶递到戴瑶面前。
戴瑶拿起奶茶喝了一大口,问道:“你呢?有什么想法?”
祁亮沉吟了片刻,说道:“他说没见过林珑,我觉得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想起揍他的人是林松的时候,那种恍然大悟的反应是真的。”祁亮拿起自己的无糖咖啡喝了一口,“如果林珑是他杀的,他昨天晚上挨揍的时候就应该想起来了。”
戴瑶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口奶茶。
“而且他把林松对他们的报仇归因于九年前的强奸案,说明他不知道林珑已经死了。我不觉得他能演这么好。尤其是最后那段话,是他九年前翻供时说的,一字不差。”祁亮补充道。
“所以你的结论是……”
就在这时,牛敦推门进来。
“乘车记录查到了。”牛敦晃着手里的一卡通说道,“案发当晚八点二十,他从天坛东门坐地铁到旧宫站,次日早上八点又从旧宫站坐回天坛东门下车。”
上午十点,气温终于上来了一些。祁亮晒着太阳,身体也在慢慢回暖。
牛敦穿着 t 恤从车站走出来。他先去天坛东门站拷贝视频,然后坐地铁到旧宫站拷视频。
祁亮和戴瑶开车把牛敦放到天坛东门站,就直接往旧宫站开,结果他们刚到牛敦就出来了。
“都拷好了。”牛敦晃了晃手里的移动硬盘。
“怎么样?”祁亮问道。
牛敦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轻轻摇了摇头。
三人回到车里,牛敦把移动硬盘接上笔记本上。
“这是前天晚上出站的。”牛敦一边操作一边说道,“从下车开始看吧。”
从站台、站厅和出入口不同监控拍下的视频记录了吕国杰从下车到离开车站的全过程。他穿着一身蓝色工装,戴着口罩,幸亏出站乘客少,一卡通又能记录刷了哪台闸机,才锁定了他。
“时间线也都对的上。”牛敦说道,“下面是昨天早上进站的。”
第二天早上,吕国杰还是穿着昨晚的衣服,跟着人流走进地铁站。他看起来并不着急,在站台等了三趟列车才上去。
看到这里,三个人都沉默了。尽管理论上还存在其他的可能,比如吕国杰从旧宫下车后又通过别的方式前往中湖公园,作案后又返回旧宫,等第二天早上坐地铁回去。
只要有足够的想象力,就能提出无数种假设。
但是作为身经百战的刑警,他们已经知道结果了。而且他们必须要面对接下来的问题:吕国杰不是凶手,那么谁杀了林珑?
二十四小时过去了,他们又回到了。祁亮看着仪表台上的电子钟,他还有不到一天时间,明天下午就要坐高铁去上海了。
“看看天坛东门的吧。”戴瑶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
牛敦打开天坛东门的文件夹,播放吕国杰从电扶梯进站的画面。然后刷卡进站,候车上车,整个过程看起来很正常。
列车发车,视频结束。牛敦转头看向戴瑶,却发现她皱起眉头。
“你再看下他出站的。”戴瑶拍着牛敦肩膀,“看出站口的监控。”
牛敦打开视频,戴瑶凑到屏幕前,眉头越皱越紧。
“再看一遍天坛东门站台的。”戴瑶催促道。
牛敦又播放天坛东门站台的视频,播到一半,戴瑶忽然喊了一声停。
“这里。”戴瑶指着画面边缘的一个女人,“吕国杰在看她。”
“所以呢?”牛敦问道。
“这个女人也在旧宫站下车。”戴瑶说道,“吕国杰在跟踪她。”
“你的意思是……”
“一个电过人的电击器,他总不会电自己吧。”戴瑶转头看向祁亮。
生活总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再给你出一道难题。
摆在祁亮面前的难题是,他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破林珑案,但现在节外生枝了吕国杰尾随独行女子的案子。
吕国杰看起来确实在尾随,但他们去了哪里?附近这么多住宅区,挨个排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即便最后找到了,如果他没有对这个女人做过什么,那么电击器的受害者究竟是谁呢?
吕国杰肯定不会乖乖招供的。
这么巨大的工作量,绝不是这个三人小组能短期完成的。而且,祁亮现在最急迫的是抓到杀害林珑的凶手,可他已经快没时间了。
“找!”祁亮说道。
“啊?”
“最坏的假设。”祁亮说道,“如果吕国杰真的尾随入室,那个女人现在可能还活着,但肯定是被捆住或锁住了。如果找不到,她不得活活饿死吗?”
说完他抬起头,迎上戴瑶的目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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