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玲笑得甜蜜，忙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了袁悦之。
袁悦之还没伸手接，旁边吴涛已经接到了手里，“快点，累了。”
傅月玲表情僵了一下，她拿过袁悦之手里的衣服穿上，说：“悦之姐，你能帮我整理一下衣领吗？”
“当然。”
袁悦之表情淡淡，手脚却很利索。
顾西不知从哪冒出来，“悦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大家都看得出来傅月玲的小心思，自以为袁悦之服侍了她，自以为自己比袁悦之高人一等。
可袁悦之摆摊也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难缠的客人没见过，根本不把她这点小心思放在心上。
更别提傅月玲的要求本也没有太过分。
“我还想试试那件。”
傅月玲又指着另外一件偏运动些的外套，然后笑盈盈望着袁悦之。
“行了，到底要哪件，买了就走了。”吴涛表情很难看。
傅月玲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在帮袁悦之说话，她这会儿偏得争这口气。
“怎么了嘛，我想买衣服不能试试，我不试别人也要试的呀，悦之姐，你们每天要招待多少人呀？”
她这话明明也没有阴阳怪气，可大家都听出了她话里的幸灾乐祸。
只是她想看到袁悦之因此而吃瘪，注定是打错了算盘。
袁悦之认真答道：“就你看到的，基本摆摊都有人来试，具体多少我也没数过，这件衣服有黑白两个颜色，你试哪件？”
傅月玲一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时没了劲。
“算了，不想试了，就这件吧。”
她拿了先前的风衣，递给袁悦之三十块钱，高高在上道：“不用找了。”
“该多少就多少，说了二十七就二十七。”
袁悦之要找钱给她，她还偏不要。
“真不用，你们赚钱多辛苦啊，你还要上学，拿去买点水喝吧。”
闻言袁悦之勾勾唇，喊道：“顾西，傅同志好心多给了三块，一会儿你拿去捐给街道办吧，让那些扫地的叔叔婶婶们加餐。”
“你！”
她的钱，凭什么给那些人加餐？
可她都把钱给出去了，哪还能管得着？
“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吴涛说完再不管她，大步离开了。
“走，哥，我今天买的这衣服漂亮吗……”
两人的声音消散在风里，很快就像再没出现过。
顾西一直观察着袁悦之的反应，见她神色如常，他还是不放心，悄悄凑上去问：“没事吧？”
他知道悦之在这些事情上有自己的想法，不会想让他插手，发难的是傅月玲，他也不好明着插手，毕竟嫂子都没插手。
“我能有什么事，抢了块垃圾她还当宝了。”
这话还是带着气，但顾西听得舒坦，她说吴涛是垃圾。
“别气，一会儿给你买糖吃。”
“去，我又不是小孩了。”
旁边苏小银两人假装没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实则都看在眼里。
刚才傅月玲来那么一出，确实挺恶心人的。
但转念一想，她的想法也不过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而已，看不起个体户，觉得要国营单位的工作才是金饭碗。
不过悦之的处理倒是让苏小银有些意外。
按照她往常的性子，估计不是被气哭就是跟人骂起来，今天这么淡然就把对方给气走了。
这段时间悦之成长不少。
另一边傅月玲憋一肚子气，看到吴涛的反应就更气了。
“吴涛，你在气什么，你不是说你心里没她了，今天为什么还几次为她说话？”
上次两人从家属院回来后，
她好一顿温柔小意和扮乖装可怜吴涛这才对她好了些，跟她解释了和袁悦之的关系，还带着她来看电影。
可现在呢？
一见到袁悦之，他就原形毕露。
吴涛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刚才是你主动找事，你就说说那运动衣你是真想要吗，你衣柜里有那种衣服吗，你也说了人家赚钱不容易，为什么非得为难人家？”
“你心疼了？”
吴涛只觉得她无理取闹。
现在人家还轮得到他心疼吗？
“你想听什么答案？”
傅月玲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跟你解释了你又不听，你又非得问我，难道不是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吗，你想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你……”
傅月玲气结，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已经迈着大步离开了，她追都追不上。
她也知道今天这事儿自己不占理，她就是看着袁悦之在外面抛头露面拉客卖东西得意忘形了。
袁悦之其实没什么错，可谁让吴涛把她放心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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