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龙脉?!
“不对,那里……是不是趴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是谁?”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确认又确认,“真的是一个人!他是谁?”
太子并没有见过玉檀真人,他只是听说过,但他记事的时候,国师已经是蓝桥了。
但蓝桥认得啊,于是他颤抖的频率更高了。
“你们一门,胆子真的很大啊,关键是,还真让你们谋划成功了。”这就很离谱,修仙界的邪修都没这两位国师吃得好,毕竟修仙界早就没有皇室国家了。
吸食龙脉之力助力修行,难怪当时所谓的玉檀真人死得那么痛快,陈最第一眼就说蓝桥身上不对劲,原来是这么个不对劲啊。
“老东西,给别人作嫁衣的感觉,怎么样?”
老皇帝自混沌之中醒来,眼睛还未睁开就听到了两个孽子的对话,等他睁开眼睛看到那个扒在龙脉之上大口吸食的人影时,他完全破防了!
玉檀,玉檀!原来从头到尾,都是玉檀这个狗贼在为自身谋夺力量!
那他算什么?他苦心孤诣、妻离子散、日夜殚精竭虑,难道就是为了给玉檀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贡献一切吗?!
“原是如此,难怪你会招致天谴,原来如果不是我,再过四五年,这大盛江山就要气运衰竭了,你举江山之力供给一人,这玉檀真人上辈子救过你的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朕要杀了他!杀了他!”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老皇帝居然当真爬起来冲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做过皇帝的原因,龙脉并不排斥他的靠近,那个趴在龙脉上如痴如醉吸吮的魂魄也终于察觉到了有人闯入。
“玉檀,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玉檀见是老朋友,登时桀笑一声:“原来是陛下啊,您可终于发现了,可惜晚了,我已经——”
“你已经什么?”
闻叙推了一把周嘉:“兄长,把我给你的东西拿出来。”
周嘉非常听话,东西他一直随身带着,倘若闻叙不要回去,他甚至决定带着它死后入皇陵:“然后呢?”
“丢到那个老鬼身上,它吸了太多,得叫它吐出来。”
一听是来帮它的,龙脉似乎也有所感应,它老早就看身上这个蛀虫不顺眼了,奈何是自家人引狼入室,它驱除不得,如今终于有明白人进来了,龙脉立刻配合起来,那老鬼竟还要跑,吸了它那么多的元气,它怎么可能任由他跑!
登时,玉檀老鬼的鬼体被困住一瞬,法器随之落到鬼体的丹田附近,下一刻龙脉就爽了,终于回流了,这些年它兢兢业业、抠抠搜搜地维护大盛江山,它容易嘛,它可太不容易了,这孩子果然知恩图报,不枉费它从前费心费力地帮他活命。
可惜,帝皇命格易主了,诶?易主了?
龙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里更爽了,好哇好哇,换新帝了呢,那岂不是证明,它不用再被这一门术士觊觎了?!
‘孩子,你真好。’
闻叙脑子里陡然出现了一个昏沉的声音,既小孩又老迈,非常矛盾,却并不违和。
‘您叫我孩子?’
‘对呀对呀,你那么丁点大的时候,吾就见过你了,你不信?’
登时,闻叙就觉得自己坠入了时间的记忆长河,他曾经在被魔种攻击之时陷入过混沌梦境,如今梦境再次来袭,却破开蒙昧、拂去尘埃,真正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闻叙看到了自己,年幼尚在襁褓的自己。
几番
琉璃瓦、金翠顶, 老人都说小孩子刚生下来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但闻叙却看到了,也记起来了。
他记得皇后宫殿里的金碧辉煌, 记得皇后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记得宫女急促跑来跑去的脚步声,记得自己身旁……还有一个同他一样的婴孩。
那是太子周嘉。
不过很快,他就被人从头到尾裹紧向外移动, 抱他的人非常用力,似乎是要将他活活勒死在襁褓里一样, 小小的婴孩浑身青紫,宫人巨大的喘息声如同是手拉破风箱一般,闻叙看着自己像一团棉絮一样交到了年轻的陆学士手中。
彼时,陆学士正当壮年,抱着婴孩的手却在止不住的颤抖,婴孩也得以喘息, 免于被襁褓勒死。不过很快,陆学士养了他没两天, 就悄悄交于陆家心腹送出盛京城, 大抵是陆路不好走,所以走的水路。
这心腹起先对婴孩照顾得还算周到,但他不知婴孩的身份, 只以为是自家老爷的私生子, 生怕被太太知道才送往边陲之地。后来船上无聊,他见有人聚众赌钱,一来二去便忍不住下场,等他反应过来,莫说是自己身上的盘缠, 就连老爷交代留给婴孩养父母的钱都给投进去了。
他登时害怕,转头却发现,孩子没了!
心腹害怕极了,可如果是拐子,他一个人哪里还找得回来啊,加上身上的钱都输了个干净,最后他心里一合计,反正老爷的意思是不再管这孩子的将来,想必送到哪里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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