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瓜呢!不动声色,愿意吃亏,扮猪吃老虎,还讨得阖宫都赞她‘好’。这样的人不聪明,还真没聪明人了。”
“哪像你!”他爱怜又恨铁不成钢地对李耶若说,“不好相处的模样都摆在脸上,任谁都敬你三尺远。若是没了我,还有谁能护着我的小可怜呢?”
李耶若心里不快,滚在叱罗杜文的怀里扭打了几下,最后一如既往被皇帝一把抱住,亲亲头发、耳朵和脸蛋,再摸摸圆滚滚的肚皮,笑着叹气:“你放心吧,我懂你,我护着你。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能找到一个真心实意的人有多难呵!”
皇帝又宿在左夫人宫里——而且左夫人明明怀孕不能侍寝——后宫里多少翘首望幸的嫔妃,好容易盼到左夫人怀孕,却仍然鲜有被皇帝宠幸的机会。
皇后贺兰氏和皇帝叱罗杜文老夫老妻半辈子了,相敬如宾也相敬如“冰”,后宫的事儿她管,权也是她掌——但皇帝精算明察,所谓的“管事”和“掌权”,实则也不过是为他办事而已,少有自己只手遮天的权力。
遥想叱罗杜文还是扶风郡王的时候,迟迟不肯立正妃,左一个右一个地往府里纳妾,人都道他是个风流浪荡的性子,还是侧妃的贺兰氏也只能叹口气,怨父母没有把她自己生得美一点,不能获得夫君的青睐。
好容易求了她的姐姐——当时的叱罗杜文的哥哥的皇后贺兰氏,终于扬眉吐气被赐为扶风王正妃,可惜也就是个名分,其他的一如既往。
扶风王登基,她循例册后,生下素和之后,皇后之宫,宛如冷宫,羊车过处,再无一幸。她也只能叹口气,好歹有了个贴心的女儿,好歹宫里的一切还是她在打理,这名分和实权,还是没有人能越过她去。
她落寞地对镜梳妆,铜镜里映出的那张面孔,是平凡而人畜无害的样子,眼睛木木的,瞳仁深处却隐着光。为她梳头的宫女手顿了一下。皇后问:“是又看见白发了吗?”
宫女勉强赔笑点点头,劝道:“就一根,奴婢给可敦拔掉吧?”
贺兰氏苦笑着摇摇头:“昨儿你也说就一根,前儿也说就一根……这一根一根累积起来,就快和皇甫道婵差不多了吧?女人家见老,大汗却不觉得有岁月的痕迹——无怪乎他喜欢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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